石虎三人對他服氣的很。見趙希這般說了,石虎只好撇了撇嘴,不再發牢騷了。

牛翦卻忍不住開口道;“大哥,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趙希素來知道四人之中牛翦心思最細,便望向他嘆氣道;“我心中何嘗沒有些疑慮,主父平時行事磊落,極少有如此隱秘之事,而且還是分別給我們下詔,卻不說明情況。我想別說是你,我們兄弟四人誰心中沒有一些疑慮呢?”

四人相視,皆重重點頭,顯然趙希的話說到了他們心坎之中。稽胡楚開口道;“我當時接詔也有些疑惑,但細細對了那璽印和符節,一點問題都沒有,定是主父親自下的詔令無疑。”

“若說這天下有誰能強迫主父下詔,我是第一個不相信的。想來可能是事出突然,主父不得已做出的權宜之計,召你我等來面授機宜,當是如此。”

趙希微微點頭,沉聲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且耐心等待,況且主父的心思也向來不是我們這些為人臣者可以揣測的。”

趙希話聲才落,稽胡楚卻忽然色變,低聲道;“有大軍,西面,正朝著我們靠近。”

三人齊齊色變,幾乎第一時間內抓起了弓箭,警惕十足的望向西方。身後的親衛門也反應極快,頃刻間便持弓在手。

稽胡楚出身樓煩,自小在草原長大耳力過人,五百丈內的人馬路過都逃不過他的一雙耳朵。他既然如此說了,趙希三人豈有不信之理。

果不出其然,不到片刻的時間,原野處的一處小山後湧出了大批騎士,人數不下千人。顯然對方也發現了趙希等人,立刻縱馬圍了上來。

趙希等人面色凝重,緊扣弓弦繃緊了神經。對方雖然看裝束俱是趙軍,但趙希他們卻依舊沒有半點放鬆。

可是對方十倍於己,若是反抗與求死何異,又是在原野之中,逃走的話也是來不及了。

就在他們猶豫之間,這些突然出現的趙國騎兵已經將諸將團團圍住,也不表明來意,只是勒馬持弓不前。

人群中一陣騷動,騎兵紛紛避開讓出了一條道來,一名將軍裝束的人緩緩馳出,

“諸位兄弟可好。”

見到此人趙希等人如釋重負,紛紛放下弓箭。石虎更是大笑道;“原來是你這傢伙,來便來了,還弄這麼大陣勢作何,差點嚇死你石爺我了。”

來者赫然正是郎中令韓勝,他聞言笑了笑,卻也不做解釋,只是看向四人身後的百餘騎道;“你們倒是對主父忠心的很,連護衛都沒有帶,都只是帶了些親兵。”

牛翦察覺出韓勝雖然是在笑,可語氣中卻有種說不出的生疏,遠不像平常那般的隨意。不由皺眉道;“韓勝,你這話什麼意思,主父召我們前來我們自然遵命。倒是主父人呢,為何只有你在?”

“主父抱恙,身體有些不適,所以遣我前來會見諸位兄弟。”

韓勝是為主父的嫡親所部,向來寵信至極,時常令他做一些心腹之事,趙希到也不虞有詐,只是說道;“那主父召我們連夜趕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

韓勝沉聲道;““主父有機密之事,令我將四位兄弟帶往寢宮面架,諸位請隨我來。”

言罷調轉馬頭,就要離去,竟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解釋。趙希四人相視一眼,皆露出疑色,察覺出了事情有些不對。

稽胡楚更是厲喝道;“站住,你小子把話說清楚,主父召我等去究竟何事?”

韓勝停住了馬步,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你們去了便知道了,又何必多問。”

趙希心沉了下去。他並非傻瓜,此時哪裡還會看不出事有蹊蹺。主父的詔令符節不假,旁人絕對不能仿照,可唯獨一人卻是例外。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