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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你就是田不禮。”
“回大王,卑職正是軍中司馬田不禮。”
“我聽說你在代地時事無鉅細皆是處置妥當,大哥軍政繁忙你倒是幫了不少忙。”
田不禮微微一怔,心想原來趙王也注意到了自己,看來對安陽君也是有所監視的。忙回禮謝道;“多謝大王誇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不過是做好了份內之事,又何足掛齒。”
趙何笑了笑,似有深意的說道;“好一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田司馬當緊記此話,即為趙臣食著趙祿,當以此自勉時刻提醒自己。”
趙何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話中有話,有心之人恐怕不難聽說弦外之音。
田不禮自然不會聽不出趙王話中的意思,微微抬頭望去,卻見趙何正微笑的看著自己,眼神似有所指。忙收斂心神,畢恭畢敬的回話道;“卑職自當緊記大王教誨,不敢有半點逾越。”
心中卻暗叫厲害。素來聽聞這個趙王自幼聰敏頗有王者之氣,他起初還不以為然,心想一個十五出頭的小孩子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不過是個任人擺佈的傀儡而已,他的對手也只是老成持重的肥義和別有用心的公子成、李兌等人。
今日一見卻發現傳聞並非有虛,這趙何雖然年紀輕輕,但談吐從容,舉止得體,一言一行皆有王者之風。話中也是不溫不火,點到為止即可敲打臣下,讓人不敢小覷。
相比較而言主父身上的草莽之氣過於重了些,雖是一代人傑,卻望之不似人君,到似殺伐果斷、快意恩仇的霸者。而趙章與之二人相比更是差之甚遠,既不及主父的膽識魄力,也不及趙何的從容得體。
平心而論,這父子三人中趙何卻是最適合當這趙王的,行的是四平八穩的王道,主父行的卻是大相庭徑的霸道。至於趙章,不過一將才爾爾。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趙章才能被自己掌握在掌心之中。
趙何看上去似乎對田不禮並無什麼不滿,話中卻暗含著敲打之意,讓田不禮收起了對他的小覷之心。又見他望向主父道;“父王,田司馬確實有真實才幹,只是恐怕資歷會有些太淺。代相是我趙國要職,冒然提拔恐會惹人非議。”
主父背靠著御座斜躺,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眯起眼睛說道;“王兒過慮了,你父王用人向來是唯才是用,至於資歷什麼的都是些無用之物。”
“肥義,你來告訴王兒,當年寡人提拔你為司空之時,你是何職務?”
主父卻望向肥義,微笑著問道。肥義面色卻有些尷尬的拱手道;“臣當時為門下從者。”
門下從者是太子屬官之一,負責太子依仗的車馬清洗,甚至官都算不上,僅為一個不入流的小吏。如今肥義位居相位主父卻忽然問起這事,無疑讓肥義有些尷尬無比。
這其中的意思自然也不言而喻,一個門下從者都能破格提拔成司空,繼而成為相邦。軍中司馬怎麼也算入品官員,為何不能當這個代相。
主父望向趙何,似笑非笑的問道:“王兒你看,還有什麼疑議嗎?”
趙何笑容有些勉強的說道;“父王你多心了,兒臣不過隨口說說,並無反對之意,那一切就依照父王的意思吧。”
主父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望向田不禮道;“還不快快謝恩。”
田不禮強行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語帶顫抖的行大禮謝恩道;“臣叩謝主父,叩謝大王。”
主父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按劍道:“今日之事已罷,既已無事,那就退朝吧。”
說罷便欲離去,卻聽到身後一人忽的喊道;“主父留步,臣尚有一事未曾稟報。”
主父停住步子轉過身來,望向李兌皺眉冷冷道;“李兌,你還有何事?”
相對於肥義公子成而言,主父對李兌是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