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張昕的眼光確實獨到,他挑來的這個俘虜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禁衛軍官,而且一身細皮嫩肉的不像久經沙場的人,那定是高官子弟無疑。但凡靠著出身上位的人,大多貪生怕死,稍加威逼利誘便會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部吐出,是張希這些老軍頭門最喜歡拷問的物件。

待聽完那個叫易遷的話,三人才總算將書信中所說的事情摸清楚了。

原來中山國都靈壽內發生了一件大事,中山王的愛將爰騫忽然被人刺殺死在了府中,雷霆大怒下的中山王易尚令相邦司馬喜徹查此事。司馬喜一番徹查後,卻將所有懷疑的矛頭都指向了原本就和爰騫交惡的石邑城守季辛,又從靈壽季辛的家中搜出了他裡通趙國的信件。

中山王大怒之下立刻派出親信鼓忌,令他帶著禁衛持著王詔前往石邑殺死季辛,由鼓忌繼續統領石邑大軍抵禦趙軍。

只可惜這個興匆匆上路赴任的鼓忌運氣委實不太好,才走了一半的路就被趙信帶領的這支突如其來的趙軍給截住了,不但丟了王詔,連小命都丟在了這荒野上。

聽完這些話後,張昕目光中露出了興奮之色,歡喜道;“校尉,這可是重大的情報了,中山君臣離心,我趙國若是好生利用,必將於我大為有利。我們當迅速回稟主父,由他定奪。”

李維則是在一邊忍不住插嘴道;“都到了這副田地了還不忘內鬥,中山國焉有不亡之理,看來非要等國亡了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團結。”

趙信卻是一言不發,只是低頭思索,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題。忽然抬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易遷,眼神有些古怪,許久才問道問道;“你們中山如今糧草如何?”

那易遷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稟將軍,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營官,並不太清楚這個。不過我們的軍糧供應倒是一天比一天少,我上次去領糧的時候倒是聽到糧官抱怨說糧草消耗太多,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

趙信心中默唸片刻,忽然又問道;“你在石邑可有相熟的人?那季辛可認得你?”

那易遷連忙搖頭,滿臉緊張的說道;“我一直在靈壽,在石邑一個熟人都沒,季辛和我父親認識,以前加過我幾次,不過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小。”

趙信點了點頭,卻不再問話,只是低著頭想著心思。

那易遷見趙信的臉一直沉著,心中越來越,到最後竟然哭了出來,哀聲求道;“將軍你別殺我,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不能殺我呀。”

一旁的李維已經不耐煩了,使了個眼色讓兩名趙軍將這個仍在哭喊的易遷架了出去。

望著趙信,李維沉聲說道;“校尉,你是老大,你說現在我們怎麼辦。”

趙信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望向張昕說道;“說說你的看法。”

張昕從軍多年,經驗遠較二人豐富,所以趙信先來徵求他的意見。

張昕略一思索,慨然道;“這次出來我們的既定目的已經達到了,確定了中山軍糧草緊張了。而且還順帶獲得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這對我趙國對中山的政策調整極為有利。主父聖明,定會重重犒賞我們的,所以我個人覺得我們應該當機立斷,速度回營以免節外生枝。”

趙信聞完臉色卻露出了一絲精光,忽然開口道;“我覺得我們的斬獲還遠遠不夠,而且還在無形中幫了中山國一個大忙。”

張昕一愣,詫異道:“這話什麼意思?”

“你看,原本這個鼓忌是要去殺季辛的,臨陣換將本就是軍中大忌。若是鼓忌得手,則石邑大亂,我們趙軍就有機會可趁;若是鼓忌失手,那是更好不過了,這樣石邑和靈壽必起異心,恐怕不用我們進攻,他們就會乖乖投降我們。”

李維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這麼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