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了個大勝仗,卻還是犯了錯誤?”

趙信不置可否,也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專心想著自己的心事,忽然抬頭問道二人,“你們說我和那個易遷長的是不是有點像。”

張昕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有點像,剛剛我到是沒留意,現在仔細一看好像真的有些相像。”

李維不以為然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討論這個問題,長的像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打算扮成他呀。。。。。。”

話沒說完,卻見趙信居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李維頓時駭然道;“你扮他做什麼,你不會是想拿著這個詔書去石邑繼續傳令吧?”

趙信卻哈哈一笑,大咧咧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正有此意。”

張昕和李維兩人對望一下,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色。

張昕急聲道:“校尉,此事萬萬不可,太過於冒險了。稍有不慎,我們全部的兄弟都會將性命扔在這裡的。”

趙信卻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你放心,這次我並不算帶兄弟們去,我想一個人去試試運氣就好了。若是得手,自然是好事,可若是失手了,憑我的身手一個人也好逃出生天。”

見兩人還似有話說的樣子,趙信直接唬起了臉,沉聲下令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你們無需多言,只需配合即可。”

“是。”兩人無奈,只好低頭領命。

事情既然已經敲定,三人又商量了細節。李維卻忽然想起一事,便開口道;“那這麼俘虜怎麼辦?”

趙信眼皮一跳,忽然沉默了下來,卻不說話。張昕也若有所思,將目光移了開。

李維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多此一問,他們不過百餘騎,又是潛入中山腹地,不可能押送著六十多名俘虜上路。且不說速度大大降低,萬一有人趁機逃脫報信,那趙信他們這支小分隊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別說詐入石邑,恐怕連保命都是難事。

這就是戰爭,不管你想不想,願意不願意,在戰爭開始時,所有人的命就已經不再屬於你自己了。

所以那些俘虜的命運早已註定,在他們丟下武器求饒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難逃死路了。偏偏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但凡有一線生機,哪怕是虛無縹緲的一線希望,也會拼命的去爭取,抓住這僅有的救命稻草。

所以他們沒有選擇戰死沙場,而是可恥的放下了武器。

三人都移開了目光,卻誰也不願意開這個口。他們雖然勇武,雖然好戰,砍下敵人頭顱時也心安理得。可那只是對敵人而已,而不是這些放下武器乞降的俘虜,屠殺俘虜,會讓任何一個正直軍人的榮譽之心蒙羞。

說到底,他們還是太年輕了,還是做不到心狠手辣的境界。

三人沉默了許久,終於張昕緩緩開口說道;“我去看看還能不能從他們嘴中撬出些有用的東西。”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二人在屋中。

沒過一會,屋外響起了陣陣慘叫聲,還夾著大聲的咒罵聲和哀求聲,但終究歸於平靜。

匆匆收拾好後,趙軍又按照計劃繼續上馬前行。趙信駕馬在張昕身前默默走了一段路,忽然減速和他相平,沉默了會開口說道;“謝謝。”

“沒什麼好謝的。”張昕沒有回頭,只是側著臉淡淡說道;“事情總要有人做的,說到底我也是為了我自己。”

“校尉,我和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張昕別的本事沒有,卻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虛長你幾歲,資質卻並不出眾,不過是依仗著我父親才坐上今天的位子。將來若是運氣好能外放出去當個校尉什麼的,興許還能做到個都尉,這已經是我能力的極限了。”

“而你卻不一樣,資質如此之高,又深得主父器重,將來成就必然遠遠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