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盒撲熱息痛。”

這個季節的微雨總是夾雜著刺骨的寒意,遲顏從車上跑進藥店這幾十米,髮絲已經溼成了一縷一縷,緊貼著頭皮和臉頰,顯得有些狼狽。藥店當晚的值班醫生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眼睛裡射出精明凌厲的光。她從那輛耀眼的卡宴一停下來,便被瞬間吸引,怎麼也移不開視線。見從那車上下來的遲顏卻只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一股仇富的憤憤不平便騰得一下子從心底井噴了似的冒了出來。

“急什麼啊?這是搶著投胎?”她一邊慢條斯理的翻著櫃子,一邊冷冷的瞥了遲顏一眼。

遲顏登時火冒三丈。這如果是擱在她十幾歲的時候,一身匪氣,理不直也能氣壯,說不定直接就把這櫃檯給掀了。可那畢竟是荒唐的少年時,現在的她年齡奔三,歷經世事,早已被磨平了稜角,如果還像過去那樣嫉惡如仇衝動強勢,便只能稱得上是“幼稚”和“愚蠢”了。

“快點。廢什麼話。”遲顏只是用冷若冰霜的語氣和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醫生也看出遲顏不是個好惹的姑娘,只得訕訕的把藥遞過去,接過錢來,沒再多話一句。

這社會就是這樣殘酷而現實,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欺負人,卻也不能被別人欺負了去。

她拎著一袋子藥,推開藥店的玻璃門走入風雨中,凍得透心涼,牙關不由自主的打著顫,遠遠看到卡宴的燈光穿透黑暗的夜色,心中卻驀地一暖。

作者有話要說:被霸王的很無力……

T T不要這樣對我啊……打滾……

☆、第二十七章:

遲顏拉開車門,剛剛坐穩,突然眼前一恍,有一團白花花的影子在眼前倏然閃過。她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被淋得溼噠噠,渾身的毛都狼狽的貼在身上的貓,趁著她開車門的工夫竄上了車來,正睜著一雙水汪汪黑黢黢的眼睛,蜷縮在她的腳邊,可憐兮兮的望著她,細若遊絲的喵喵叫喚著。

遲顏曾經養過一隻貓,通體的雪白,獨獨額頂生著兩撮灰黑色的毛,乍一看跟長了一對小犄角似的。她有一雙深褐色的眼睛,比鑽石還要閃耀奪目,睡覺時卻會眯起一條縫,肥乎乎圓滾滾的身子整個壓在她的膝蓋上,一動不動,只是一條長長的尾巴會時不時的翹起來,輕輕的搔一圈,再垂下,整個兒一副自滿自足無比享受的懶洋洋的姿態。

遲顏陷入回憶裡,微微愣了一會兒神,她發現自己竟想不起那隻貓是怎麼來的,也想不起它是怎麼離開的,腦海中只殘存著一些凌亂破碎的片段,像是攪亂了的棋局,尋不著頭緒。

她扶了扶額,太陽穴隱隱傳來莫名的脹痛,好像壓抑在裡面的某些記憶正一鼓一鼓的即將衝破束縛噴薄而出,可是又被什麼東西強壓著,無法掙脫,重見天日。

她不知不覺的伸出手去,用食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小貓的下頜,它滿足的喚了一聲,用溼噠噠的小臉蹭著遲顏的手指,彷彿生怕自己被她趕下車去,所以只得拼了命的賣萌討好。

遲顏嘆了口氣,解下圍巾,把小貓環在中間,溫柔的輕搓擦拭著。她知道貓的秉性一向怕水,每次幫它們洗澡,都勢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