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米恩銀行當年被迫出售米恩證券是一樣的境地了。一旦資金缺口無法填補,除了申請破產保護之外,恐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怎麼會這樣?你們家的信譽一向是很良好的……”

“嘿,”方非盡苦笑一聲,似乎有些自責:“百年老店都倒了幾家,現在光信譽良好有什麼用啊,我……唉,爸爸也病了,幸虧姐姐回來了,靠著姐姐這幾年在外頭的人脈,算是稍微緩解了一點,只怪我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

“非盡,天無絕人之路,你別這麼自責,”蘇晚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忽然想到一個人,遲疑著問道:“你剛才說凌千帆在澳洲,你有準備找他幫忙的嗎?”

“是啊,說老實話這真算不上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不過事情緊急我除了做一兩回小人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是……我打電話給凌師兄才知道,他幾個月前簽了一份授權書給顧鋒寒,顧鋒寒趁著他不在,已經調走了他能動用的資金……”

蘇晚一時駭然,心神不定地去上班,從夢澤鎮回來之後眾人都靈感迸發,渾然不管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埋著頭畫圖的畫圖,聯絡影視公司的聯絡影視公司……顧鋒寒看到她的時候臉色漠然,她有幾次鼓起勇氣想問問他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卻看到他面色清冷,眼神也是冷冷的,彷彿對她很失望的樣子,於是她便連開口的勇氣都不復存。

顧鋒寒瞟了一眼擱在蘇晚桌上的那本《婺城財經》,沉著一張臉回到辦公室,孟涵跟在他身後,差點被他狠狠甩上的門拍到。

“要不要我去跟晚晚解釋一下?”孟涵靠在門上,微笑道。

顧鋒寒皺著眉盯著她,表情古怪,彷彿她說了一件極好笑的事情:“你解釋?你要解釋什麼?”

孟涵一時不知他為什麼露出這樣怪異的表情,欲言又止,顧鋒寒朝椅背上一靠,微哂道:“你想跟她解釋,當年是你脫光了衣服來引誘我,你恩人的男朋友,在我明確地拒絕了你之後;還是你想跟她解釋,你在那張床單上塗上了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血,來冒充所謂的……”他攤開雙手聳聳肩笑道:“還是……你還在背後做了其他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孟涵臉色陡變,所有神采在剎那間灰敗下去,她難以置信地盯著顧鋒寒……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她慌亂地衝到他辦公桌旁,試圖為自己辯解:“Francis,我……我知道當年是我做得不對,可是,可是我有什麼辦法?難道你能控制你自己的感情嗎?即使晚晚投入了方非盡的懷抱,你不是一樣放不下他嗎?我最大的錯,就是愛上了自己恩人的男朋友——可是,感情這種事,難道你能控制嗎?”

“感情?愛?”顧鋒寒站起身來笑笑,嘲諷和輕蔑的種種情緒從他深邃的眸中閃過:“你居然跟我說愛?”

“你不要以為所有的人,都像晚晚那麼好騙,只有她那種人,才會相信什麼你情難自禁,相信你那一套欲言又止無辜可憐的表情,相信你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我純粹是借酒裝瘋相信我一切都是罪無可恕!”

孟涵十指微顫地撐著辦公桌,渾身直顫,卻絲毫阻止不了他解開塵封多年的往事,那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往事……她絕望地望著他,喃喃道:“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當時不揭穿我?”

顧鋒寒眼神一黯,垂著眼眸盯著自己骨節分明的雙手,陣陣苦澀湧上心頭:“我以為她會相信我。”

稍稍沉默後他又在心底重複了一遍,我以為她會相信我,眼睛見到才相信的,那不叫信任;只有眼睛見不到也相信的,才能算做信任。

這大概是他在她面前僅存的驕傲了,在她面前他所有的驕矜都低了下去,卑微地掩飾著所有他認為恥辱的過去,小心翼翼地捧著只有他和她存在的世界。

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