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者迷,正如我們能夠看到日本的問題,而日本也能看到我們的問題一樣。如果一定要說道理,也許四五天的時間都說不清,朕處理事情歷來是簡單明瞭,日本的財政狀況不太好,中國的海軍基本建設到了一個合適的階段,再擴建下去也缺乏意義,除非繼續受到日本海軍的威脅。如果你們認為現在是停止競賽的一個合適時機,我們就此停止,各自減緩造艦的速度。總體來說,我國對於海軍並無絕對要爭取優勢的想法,在主力艦領域保持日本的7成,同時擁有足夠數量的巡洋艦維持和保護海外利益,保障帝國的國際經貿關係,這大體而言就足夠了。如果日本非要競爭,我國也只能奉陪到底,但很多事情是朕知道,你們不知道,所以朕希望日本不要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挑釁,這對中日都是一件好事,你們可以緩解財政上的危機,而我們也可以安心治理國內,重新將精力轉回陸軍。”

森恪立即答道:“在下想要糾正一點,貴國上下都以為我國正面臨嚴重的財政危機,事實上絕非如此,我國目前的財政狀況是非常良好的。”

宋彪也不和他爭辯,道:“如果你們覺得財政狀況很好,那就很好吧,朕對此沒有任何興趣。有些事只有朕知道,而你們並不清楚,這是朕對於你的一個友好的勸告。如果日本決定認真的在這個問題上進行洽談,雙方都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暫停目前的競賽,那中日就可以舉行正式的洽談;如果日本頑固的希望我國保持海軍弱國的地位,並且堅持要求我國退出在太平洋上的一些基本的利益,那這個事情就真的沒有必要談下去。現在是一個強權時代,儒家的道理很難在整個世界貫徹,所以,朕在這裡就說一個基本情況,你不用一口回絕,將朕的這番意思帶回給田中首相即可。”

森恪謹慎的提防著,道:“請陛下明言相告!”

宋彪道:“朕的辦法很簡單,要麼中日各退一步達成協約,要麼由朕來和你們競賽。如果日本堅持要繼續在巡洋艦這種沒有意義的軍艦上做低階競賽,朕也很樂意用這種沒有意義的消耗和你們折騰下去。你們以為現階段就是競賽,那真的錯了,真正的競賽是你們造一艘巡洋艦,我們就造兩艘巡洋艦和四艘潛艇,你們造一艘潛艇,我們就再增造四艘潛艇。現在根本就不是競賽,而是我們按照本國的需求造艦,如果你們的海軍擴建因素超過我國的預期,那我們就只能真進行這場大規模的競賽了,當這種情況激烈到一定程度,我們就會理所當然的退出《華盛頓條約》,和你們直接進行戰列艦的競賽。”

說到此處之時,宋彪讓內侍端著木盤過來,將抽剩下來的雪茄擱置在木盤起來,和森恪道:“這裡的環境不錯,你自便吧,朕該說的都說了。朕是善意相告,願意同日本和平相處,你聽不進去,不願意和平,那朕也沒有辦法。你或許應該明白,或者應該讓日本軍部明白,朕在這個時代裡最不害怕的就是戰爭。”

說完這番話,宋彪也頗為感嘆的唏噓一聲,似乎有點傷心的起身而去,後面的事情也就不需要他在過問了。

如果日本願意和平,他很高興,現階段可以安心對付即將到來的世界經濟危機,如果談不妥,那也沒有關係,今天的中國還有什麼好怕的?

只是同時要面對小日本的挑釁,還要抵禦世界大蕭條,總是一件很難以平衡的工作。

就在宋彪接見日本外務次長森恪之前,他已經下令海軍部重新制定計劃,在1928年至1929年增建12艘萬噸級巡洋艦,假如在世界大蕭條中,日本瘋狂決定挑釁帝國,透過向中國宣戰來解決國內政治危機,帝國也只能奉陪到底,放棄一個成為世界第一強國的機會固然可惜,被日本乘機利用局勢打敗才叫真的可悲。

在這一時期,帝國海軍已經放棄建造袖珍戰列艦的計劃,透過對威海級、撫順級和錫林郭勒級巡洋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