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彎腰,道:“謝陛下——賜酒!”

禮畢,她便直起身來,斂了笑容。矯健的身軀在鎧甲的映襯下更顯堅挺、筆直,她鐵骨錚錚,眉目間迸發出濃濃英氣,眸光更是璀璨明亮如西天的星辰。

只見她慢慢抬起酒樽準備喝下。

皇帝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卻不發一言。平阮兒將他的神色眼底,卻不動聲色,依舊慢慢往上抬。她每抬一分,便感覺皇帝緊張一分,手上用力一分,不知為何,她很喜歡這般逗弄皇帝。

“喔,不能就這般簡單的喝了!”就在酒樽快要遞到唇邊時平阮兒突然撤了下來,移動的酒杯牽引得大眾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動。

平阮兒見狀心裡特別想笑,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鄭重地說道:“陛下,一將功成萬骨枯,末將不才,全靠手下將士奮勇殺敵團結一致才能大敗敵軍,而今末將凱旋,卻不見昔日兄弟。他們埋骨異國他鄉,而我卻勳爵加身,不免心中有愧。是以,末將認為這一杯酒應該敬那為國捐軀的眾位兄弟!”平阮兒不待皇帝回答便自作主張地將酒傾灑在地,此刻她面容莊嚴肅穆,舉手投足間皆充滿了尊敬誠摯,看得身後的五百將士都紅了眼圈。

她雖然存著捉弄皇帝的心思,然而這一番話也的確是肺腑之言,古來征戰幾人回,著實令人悲從中來。

皇帝面上有些掛不住,不但是因為平阮兒公然將賜酒如此處理,更重要的是平阮兒這番收買人心的作為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臉,話裡話外分明是指責他這個皇帝不顧將士性命,只貪圖開拓疆土的歷史功績。

“平將軍果真不愧是陛下的心腹愛將,雖遠在千里卻依然深知聖上心意,實在叫我等愧不敢言。”先前那個藍衣男子突然輕笑讚歎道,口中稱讚不休,眼底卻含有淺淺笑意,分明是促狹!

平阮兒冷眼直視他,不知這人打哪兒來,但看那架勢分明是來拆她臺的,先前關於這男子美色的驚歎和痴迷也早都全部粉碎殆盡。

那男子卻不再管平阮兒,而是從袖中掏出一方奏摺,雙手奉給皇帝道:“陛下,這是前兩日您提及的讓微臣擬定的關於陣亡戰士的撫卹新策,微臣一向忘性大,便帶在了身上。如今平將軍提及,微臣怕稍後又忘了,便現在奉上,請陛下一覽。”

這分明是給皇帝臺階下了。什麼叫皇帝提及的新策?這男子倒是膽大,信口雌黃也不怕惹怒龍顏。平阮兒根本不相信皇帝有這個心,若不然他方才的臉色也不會如此難看,不過這男子怎倒似有先見之明一般?

先見之明?

平阮兒腦中一縷精光乍現。傾世之容,風姿卓然,兵部奏摺……這人,莫不是……

她眼光如電般望向眼前的男子,男子接到她的目光,只是勾唇輕輕一笑,那雙眼睛分明在說:你說呢?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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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愛卿醉了

她眼光如電般望向眼前的男子,男子接到她的目光,只是勾唇輕輕一笑,那雙眼睛分明在說:你說呢?我是誰?

這邊“眉目傳情”,那邊皇帝卻收了奏摺,臉上露出笑顏,道:“愛卿之才果然名不虛傳,將朕心中所想都全擬了出來!安遠將軍愛兵之心,更讓朕欣慰不已!正如兩位愛卿所言,這第一杯酒,的確應該敬我赤焰國勇士!”皇帝從善如流,也將手中的酒傾倒在地,激得身後的御林軍眼也都紅了,一個個露出妒忌的兇光,撫卹政策呀,那得上戰場計程車兵才有份了……

“不過,朕還是要敬愛卿一杯。愛卿以女子之身,創飛羽騎,率赤炎軍,締造了一個個不可能的神話,衛赤焰疆土,護赤焰太平,當得起這杯酒!”皇帝再次命人斟酒,目光灼灼地盯著平阮兒。

平阮兒心裡冷笑,他明明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