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冰’,剝去犯人衣褲,縛住犯人手腳,把他按坐在冰塊上問供,不認罪就一直坐,這冰火兩重天,犯人十有八九都招了。”王偉笑道。

“看到上面的鐵鉤了嗎?那叫‘吊琵琶’,用鐵鉤穿過犯人的琵琶骨,然後懸吊起來,那痛苦……無法形容。”王偉指著樑上長長短短的鐵鉤道。

“與其相似的還有‘懸鐘’,也是一種吊刑,不過是反過來,把犯人一隻腳用繩套繫牢把人倒吊起來,犯人的另一隻腳和兩隻手捆綁在一起,反縛在背後,頭髮上扣上石頭,然後一直掛著,很快犯人口鼻流血,痛苦地搖晃身體,石頭也跟著搖晃,樣子就像鐘被敲動搖晃一樣。”王偉得意洋洋道。

又指著地上一塊滿布尖頭枝叉的竹板道:“這叫‘竹槎’,由兩個伍伯一左一右拉拽著犯人,在這個竹槎上來回地拖行,直到腿肉被刮盡,裸露出白骨。”

王偉舉起一隻長嘴銅壺,道:“這個不是普通的銅壺,是刑具,裡面裝滿酢,犯人受此刑不是疼,是難受,其實難受比疼痛更令人不堪,此刑名曰‘灌鼻’,壺嘴插進犯人的鼻腔深處,然後把壺裡的酢灌進去,想想嗆水的滋味,何況是酢。受過此刑的犯人,一輩子都不想沾酢。”【酢,即醋。】

王偉放下銅壺,摸著身旁的銅缸道:“這叫‘洗頭’,將犯人拖到缸前,把犯人的頭按進水裡,犯人拼命掙扎想把頭從水中抬起來,直到後來雙腳亂蹬,然後喪失意識,犯人會流出大量濃涕,大小便也會跟著失禁,這時再揪住犯人的頭髮,將其拉出缸外,但是痛苦不會結束,稍稍讓犯人喘吸幾口氣,再繼續用刑。”

“前面所說之刑若是跟‘剝皮’比起來,都不算什麼了。用塗有鰾膠的白麻布條纏裹在犯人身上,待到鰾膠凝固後,讓伍伯用力扯下布條,布條就會連著皮肉一起撕下來,一扯就帶下一大塊,慘酷有如剝皮。”

說到這,王偉得意之情,溢於言表,轉頭看向陳蒨,不禁呆住,見陳蒨依舊搖頭晃腦,嘴裡唸唸有詞:

“天地玄宗,宇宙本根。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萬神朝禮,誓忠精誠。三界之中,唯我獨尊。……”

侯景一雙蜂目從頭至尾盯著陳蒨,那些令常人光聽著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十八種刑罰,陳蒨就像沒聽到、沒看到一樣。

“可惡。”侯景站起,走到桌前,抓起‘鵠頭紐’,朝著陳蒨狠狠地抽打過去。

陳蒨慘叫一聲,胸前頓時裂開一尺長的傷口,鮮血迸濺,疼得差點沒暈過去。

“怎麼樣,陳蒨,滋味不好受吧!現在向大王認罪,大王說不定恕你不死,何必裝呢,裝,死得更快。”王偉在旁勸道。

陳蒨眨了眨眼,傻笑道:“吾乃元始天尊,爾等膽敢冒犯本尊,本尊要你們下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