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之內,誰不尊仰?”

這話受用,灰衣老者莫懷古臉色好看多了,眉宇間的陰鷙之氣也淡了不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也知道老夫。”

誰都愛聽好聽的,誰都愛戴高帽子。

只是,關山月怎麼會在這時候說這種話?

魁偉高大紅臉藍衣老者冷笑:“你是‘海威幫’海盜一夥,罪大惡極,說好聽的是沒有用的。”

那位昔日“平西王府”“四大護衛”之一,今日“廣東巡撫衙門”總捕的莫懷古臉色為之一變。

關山月轉臉向魁偉高大紅臉藍衣老者說了話:“草民說的是實情實話,凡江湖人應該都知道草民所言不虛,不是說好聽話……”

莫懷古的臉色更好看了。

關山月接道:“草民一向說實話,草民還要再說句實話,草民認為尊駕你不必爭,不必搶,草民不管‘總督衙門’、‘巡撫衙門’孰大孰小,以草民看‘總督衙門’不比‘巡撫衙門’大,‘巡撫衙門’也不比‘總督衙門’小,草民只知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所以草民該跟這位莫老走!”

魁偉高大紅臉藍衣老者為之一怔。

莫懷古也臉有詫異色:“你怎麼說?”

本來就是,關山月怎麼會說這種話?

關山月道:“草民落進哪個衙門手裡都一樣,草民只是說句實話,說句公道話。”

莫懷古微點頭:“說得好!”

是麼?有這種事?還有待捕的盜犯從容泰然的表示意見,應該遭誰捕,應該落進誰手,跟誰走的!

還真有,眼前不就是一樁麼?

這種事恐怕從盤古開天到今天之前,還沒人見過!

只聽莫懷古又道:“那你就跟我‘巡撫衙門’走吧!”

關山月道:“理應從命!”

剛才還堅決認為“海威幫”不是海盜,他不是海盜一夥暱,如今不但能走不走,不但認為他該落進那個衙門,還“理應從命”他這是怎麼了?難道真有話進“巡撫衙門”再說,難道真認為“巡撫衙門”會聽他的,還他清白,放他走?

莫懷古那裡揚聲冷喝:“還等什麼?押盜犯回衙!”

聽了半天好話,還是“盜犯”還得押回衙,還真如那位“總督衙門”總捕所說,說好聽的沒有用。

本來就是,這是抓海盜一夥,沒聽那位“總督衙門”總捕說麼,海盜一夥,罪大惡極,莫懷古他有幾個腦袋多大膽,聽幾句好聽的就作罷,一旦讓人知道,他吃罪得起?那位“總督衙門”總捕會放過他才怪,非告發他不可!

八名灰衣漢子恭應聲中急忙去牽來坐騎。

魁偉高大紅臉藍衣老者暴喝:“慢著,老夫看誰敢動!”

那神態、那喝聲,還真唬人,八名灰衣漢子不是莫懷佔,一時還真沒敢動。

莫懷古冰冷道:“苗如山,你想怎麼樣?”

魈偉高大紅臉藍衣老者姓苗,叫苗如山,他還真像座山。

只聽他道:“老夫想怎麼樣?老夫還正想問你暱?你跟這盜犯,這算什麼?串通好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莫懷古道:“怎麼沒有?眼前這不就是一樁麼?”

苗如山冷怒而笑:“少跟老夫來這一套,老夫告訴你,今天你‘巡撫衙門’休想帶走這名盜犯,碰一碰都不行。”

莫懷古陰冷道:“今天我‘巡撫衙門’若是非要帶走這名盜犯不可,你又怎麼樣?”

苗如山咬牙切齒,鬚髮怒張:“老夫借你一句,老夫不惜血流五步,這官司你等著打。”

看來都能不惜硬幹。

莫懷古兩眼冷芒一閃,點頭:“好……”

關山月說了話:“莫老,能容草民跟這位苗總捕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