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挺有股想要立刻趕到元京的衝動,但他去了以後又能做什麼呢?

“哎——”東郭季嘆了一口氣,“恐怕我是要在這破馬場裡待一輩子了。”

“大人不必擔憂,國師他智勇雙全,定有辦法化解這場危機。”姜挺安慰著東郭季,也在安慰自己。

杜沿杉一定能度過難關的吧……他在朔國的改革,沒有一個人看好,而他卻做到了,彷彿沒有什麼能難倒他。

姜挺手上有個看似厲害無比的黑鐵,卻只能侷限於自保。

這裡的歷史已經跟他的前世產生了變化,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下獄問斬前,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原本擁有重生優勢的姜挺,如今也在漸漸失去這個優勢,他已無從獲知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比如誰當上下個皇帝,比如杜沿杉的結局如何。

姜挺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為什麼會重活一次,老天需要他做些什麼呢?除了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外,自己身上還有太多的秘密,可他的記憶總是零零星星,無法完整的拼湊在一起。

“江山都已經易主了,縱然他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法讓死人復活!”東郭季厲聲道,也不知他是希望姜挺能說服自己,還是真和姜挺槓上了。

姜挺不想再與東郭季爭辯,隨便應承了幾句便抽身離開。

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並且明白自己目前能做的,只有在馬場裡靜靜等待了。

比起暗潮湧動的元京,馬場裡也不像姜挺想象中的安寧。

一個潛藏在陰影中的人影站在樹上觀察了好一會後,終於從上面輕輕跳下。他輕功極好,三兩下就跳到了房門口。

房門被一把小鎖給鎖上了,那人站在門外屏氣凝神,只聽見外內傳來一陣微弱雜亂的呼吸聲,看來裡面的人真是已是武功盡失。

那人跟蹤姜挺等人多日,一直從邊境的荒野跟到馬場附近,他所跟蹤的目標雖已中了令其喪失神智的毒藥,一身詭秘的武藝也被統統散盡,但他仍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這個對手實在狡猾多端,折在他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就算失去了防身的武功,他還精通各種毒物暗器,一個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

那人耐著性子等待了多日,終於確認他的目標的的確確是已經喪失神智,如同一個傻子般任人擺佈。

要知道,這個傻子曾經是煉血門裡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教主左護法,他身份尊貴,哪裡受得了這種恥辱,以他的性子斷斷不會讓別人如同寵物般投餵自己。

那人勾了勾嘴角,從懷裡掏出一截銅絲,輕而易舉的將簡單的銅鎖解開。他躡手躡腳地推開木門,裡面的人像座石像般坐在凳上一動不動。

他踱步到左護法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原本需要自己匍匐在他腳邊的人。

當初他剛入教的時候就因為在左護法下指令時正視了對方,就被抽了一頓鞭子,吊在刑堂整整一天一夜。

煉血門教規甚嚴,所用的刑罰也千奇百怪。為了保護被用刑的教眾不被致殘,刑堂裡所有的刑具都是特製的,包括這條抽在他身上的鞭子。

不論抽幾鞭,都不會傷到他的筋骨,但所造成的劇痛卻足夠摧毀普通人的心智。

摸爬滾打存活下來的他做夢也沒想到,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左護法居然還有這麼一天。如今他落到了自己手裡,當年的受辱之恨浮現心頭。

“左護法,別來無恙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眼前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他視若無睹,在左護法面前來回踱步,繼續說道:“沒想到這藥的效力會如此厲害,連你這種號稱百毒不侵的藥人也無力抵抗。”

“除了這張臉,真不知教主看中你哪點,對你一而再三的手下留情,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