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那些鳥兒見蘿筐蓋下來也不飛了,自顧自吃得歡快……”

“那時我就在想,生活在山裡其實挺好的,連鳥雀都不怕的人是多麼令人安心。不像這宮殿,莫說是人和動物,便是一朵花,一棵草也隨時可致人死地。”他握著劍瀟的手一根一根把玩,他五指纖細,指尖圓潤,掌中因長年練劍而有薄繭,握在手裡卻異常的真實。

“瀟兒,我那時真想從此就和你生活在山裡,再也不回到這宮殿裡來,再也不參於這皇位之爭,可是我必須回來,我的母妃還在宮裡。世人總有太多的牽絆,因而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如果那時我沒有離開,便不會像今天這個樣子了。”他執著劍瀟的手,深情而中肯的道:“所以你要好起來,快點好起來。今後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陪我一起走麼?劍瀟神情越發迷茫了。只是路在何方?他與蕭戎歌剛成親的時候,蕭戎歌也執著他的手信誓旦旦的起誓,說從此以後陪著他,再也不分離了。

“瀟兒,你在聽我說話嗎?”浮白見劍瀟又神思不屬疑問。

劍瀟點了點頭,然後淡淡的道:“我走不動。”今後的路?他還有今後麼?沒有了蕭戎歌他沒有今後,卻也不可能陪蕭戎歌走今後。

浮白心裡一痛,“瀟兒……”想到這時並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等到他再好些再說吧。見天色漸晚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先回去吧。”劍瀟並不想動,於是他便抱起劍瀟。

劍瀟猛然便想起那時蕭戎歌也是這樣抱著自己。那個酒後自己怎麼就什麼都忘了呢?倘若沒忘就明白蕭戎歌的心意,慢慢地,慢慢地是不是就接受了他?可是蕭戎歌害怕愛上男人,因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

他眼睛忽然有些酸酸的,一滴淚便這樣悄然滑到浮白的衣襟上,浸透一層一層的薄紗衣,浮白的心裡一暖一涼,暖的是他終於有淚了,涼的是這淚並不是為自己。

瀟兒啊瀟兒,如果那個夜晚我不是隻存了袖手旁觀抓蕭戎歌軟肋的心思,倘若我再警覺一點仔細觀察你,是不是就認出你來了?就不會任由你在蕭戎歌身邊受這般苦楚?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章 並世愛恨只歡醉

浮白在那個亭子裡見了蕭戎歌。他頭上已有白髮全看不出是一個三十二歲的人。

兩鬢可憐青,只為相思老。

蕭戎歌已經醉了,或者這幾個月他就沒有清醒過。但當浮白將青劍遞到他面前的時候,蕭戎歌清醒了。

“你有什麼條件?”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劍瀟在浮白那裡。

“以陶浮沉的頭換他。”浮白淡然執盞而飲,雲淡風輕。

蕭戎歌醉迷的眼睛頓時一凝,“我發誓此生再不見他!”

“那麼,你也見不劍瀟。”

蕭戎歌拍案而起,留白直指他喉,“你如此欺我!”

浮白嘴角一勾,優雅叩杯,“緹絕,你需知,做任何事都需要代價的。當年我救你是,如今我救他也是。”

蕭戎歌頹然放下劍,浮白想藏人沒有人能找到,“我以問鼎閣為易如何?”

浮白搖首,“於陶浮沉而言,千萬人不如一個蕭緹絕。”

“你莫忘了劍凌和他的兒子還在我手中,你便算藏著他,終有一天他還是會回來!”

“他傷早已康復,若想回我能攔得住?”

蕭戎歌如遭雷擊,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很快便浸出血跡來。

浮白寬慰的拍拍他的肩,“戎歌,逢場作戲最後一次,只要你能殺了他,劍瀟就是你的人。”

“你的人”三字深深觸動蕭戎歌的心,浮白憐傷的撫過他斑白的鬢髮、唇邊的血,“戎歌,你耗不起。”

患上咳血之症,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