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風流韻事她早有所耳聞,哪個姑娘愛上他最後都會落得個愛而不得,傷心欲絕的下場。

他對哪個姑娘好,也大概是一時興起,不會太用情太深。

知畫不想自家小姐和二皇子牽扯太深。

她咬著唇低下頭去,“回二皇子,奴婢不知道。”

秦冠清嘆了口氣,“好吧。”

知畫終於能離開,小碎步走得極快,邊走邊拍胸脯。

……

菊香園的夜景要比白天更美。

春和景明正對著留園三峰,冠雲峰居中,瑞雲峰、岫雲峰屏立左右,如游龍起伏,隱於濃濃夜色之中,沐浴於皎皎月光之下,神秘又雄偉。

年宿宿坐在窗前,雙手托腮看著冠雲峰峰頂的天閣,像天上宮闕,遙不可及。

“啊嚏——”

她揉揉堵了半邊的鼻子,已經有預感會感冒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病倒。

她關上窗,脫下狐氅正準備睡覺,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悠揚婉轉的簫聲,空靈通透。

這樣好的簫聲,應該是秦冠清吧?這麼想著,她已經掀開被子躺下了,能伴著這簫聲入睡,夢都是甜的。

但聽了一會兒,她猛地睜開眼睛,窗外的月光落到眸中,她坐起身,總覺得這並非秦冠清所奏。

鬼使神差,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出了門。

春和景明的廂房一片黑暗,只庭前落下一片月光。

年宿宿左右看了看,尋著簫聲的方向出了春和景明,一路往東走,穿過一個月洞門就能看到廊橋,橋上是鶴鳴閣。

閣頂有一人佇立著,雙手執簫,腰細膀寬,長髮束冠,髮尾飛揚,衣袂飄飄,如謫仙一般。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年宿宿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快步往廊橋走。

“咳咳咳……”夜裡風大,她出來得急,竟忘了多穿一件衣服。

年宿宿上了廊橋,在距離橋中心的鶴鳴閣幾米遠時,她停下了腳步,抬頭靜靜望著閣頂的男子,月光將他精緻的稜角打磨得柔和,他似乎查覺到有人接近,停下了吹簫的動作。

此時春和景明和如坐春風兩個院子的姑娘們紛紛豎起耳朵,疑惑著怎麼簫聲戛然而止了?

她們一致認為這是二皇子在吹簫,甚至這次吹得比在宮宴時更為動聽。

至於二皇子是吹給誰聽的呢?她們心中都有期待,一邊私心認為是吹給自己的,一邊理智又說二皇子與自己交情不深。

無論二皇子的目的是什麼,聽到就是賺到。

——

秦君鬱側目,看著廊橋上她單薄的身形,影子拉得極長,他笑了笑,“要上來嗎?”

她點點頭。

秦君鬱將簫往腰帶上一插,飛下閣頂,穩穩落到她面前,“得罪了年姑娘。”

他攬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夾緊,隨後用輕功飛上鶴鳴閣頂。

年宿宿還是第一次體驗起飛的感覺,既興奮又緊張,下意識環住他的腰。

他的手心很熱,隔著薄薄的綢緞將溫度傳遞給她。

因為穿得單薄,高處不勝寒,她一到閣頂就被風吹得瑟瑟發抖,渾身發冷,唯獨他手心捂著的腰側感覺燙得能將衣服燒穿。

秦君鬱的手從她腰側離開,一路向上握住她纖細的胳膊,“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

“忘了。”年宿宿心虛。

巧的是他也沒披披風出門。

“咳咳咳……”她又咳起來。

秦君鬱扶著她坐下,“生病了嗎?嘴唇怎麼這麼白。”

年宿宿曲起雙膝,雙臂環著雙腿,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殿下繼續吹吧,很好聽。”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