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外圍的一些名不見經傳,詩文送上來時並不會先由他們過目,要等內圈的看過品評過,再傳過去。
文舟沒參加過,不知道的便問問柏君,這時候場中的大家都在互相認識、閒聊,是以有些嘈雜,文舟問他時就湊得很近,每每感覺有道視線盯著他。
他裝作不經意地找了找,“王珣?”
柏君正在低頭喝茶,“嗯?”
“王珣也來了,”文舟有點意外,“她為什麼來呢?女孩子家拋頭露面不好。”
柏君懶懶道:“你管她作甚,你的學生在你後邊兒坐著,讓他們的動靜小點,免得失禮。”
文舟回頭一看,四個孩子正悶頭吃點心,話都不說。
“……”文舟尷尬道,“咳咳,悠著點兒哎,給老師留點面子。”
學生抬起頭來,周圍有些吵,似乎沒聽清,“什麼……老師您也來點?”
文舟不好意思了,趕緊推辭,“不了不了……”
這時,首席譚華書院的方向響起一陣悅耳琴音,院中逐漸安靜下來,桌椅間空出的地方,一個學生抱著籤筒,木簽上寫著數字,譚華書院的監院曹先生主持眾人推舉一人抽籤點詩,幾位名氣頗大的客座都提出勞先生,勞克復謙讓一番便應了。
第一首是八,詩作送上來,他身旁的學生為眾人展開,勞克復念道:“此詩題為《江中月》,扣‘雁’字題,‘秋風秋水送波瀾,嶼渚白露點霜斑。天邊一片雲峰去,八百伏岡猛虎眈。客心漸慚催櫓聲,老燈渾照影下寒。扁舟看月隨舷走,江月望人遠孤帆。’諸位覺得如何?”
像這種私學出面舉辦的詩會,主要是為招攬學生和老師,賺個名頭,那些成名已久德高望重的文壇前輩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詩作被一幫晚輩評頭論足呢?萬一有個不開眼的說兩句不好聽的,那就下不來臺面了,所以這些詩作的水平可想而知。
文舟小聲道:“是你寫的嗎?”
柏君道:“不是。”
輪到譚華書院評論,文舟站起來道:“唔……我覺得一般。”
大家評論夠了這首詩,換個人再抽一簽,是十五。
“此詩題為《歲寒於旅中所聞》,‘邊關不見日,黃沙沒矮丘。北冥風捲土,悠遊吹客留。疲馬顫蹄短,齒寒開口難。數月鎖關河,鐵橋莫問船。’扣的是‘蒼’字題,諸位?”
文舟小聲道:“哎哎,這個不錯耶,是你寫的嗎?”
柏君啜口茶,“不是。”
輪到譚華書院,文舟又幹脆利落地站起來道:“我還是覺得一般。”
眾人無語,連勞克復都扭頭瞥他一眼,文舟不為所動,接下去唸的詩,他通通都說一般。
柏君狐疑道:“你這是何意?”
文舟理所當然,“為你做個鋪墊,到時候你的詩出來,我再說好,大家定是印象深刻。”
柏君淡淡道:“承你美意,但願你聽到我的詩後仍能說出‘好’來。”
文舟沒聽清這句,後面的學生雖是凝神細聽這些詩,但還是全程茫然,平日裡詩文鑑賞學得不到家,這種時候果斷詞窮。
唸了五六十首,已過去兩個時辰,詩會暫停,譚華書院請眾人用過中飯,下午再來。
文舟捏捏肩膀,扭了扭脖子,“唉,一坐半天,累死了,也沒抽到你的詩,白費我一番功夫。”
他起先總說一般,人家都不讓他評論了,於是只好詳細點說說怎麼個一般法,費了不少口舌。
“哎,你怎的都不評詩?”
柏君道:“我亦覺一般,只是你替我說了。”
“……”
下午的詩會移到藏書閣,二樓的花廳裡擺了足有三十張桌子,學生們都坐在樓下,其餘不甚有身份的都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