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吃著魚排,一旁就是簡非凡切給她的一半牛排,似乎什麼都與那一天一樣,可,又根本不一樣,因為,那個陪她吃飯的人不是阿染。

“喻色,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這家店?”

“不是,吃吧,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呵呵,沒什麼的。”

喻色悶悶的吃著,那時,她笨手笨腳的不會切牛排,是阿染為她切好了吃的,如今,她會切了,可是吃著自己切開的牛排,那味道不知怎麼的就是差了幾成。

“要不要吃沙拉?”

“要的,我去盛,非凡,你要水果還是蔬菜的?”喻色站了起來,那一天也是她去盛的沙拉,她就喜歡免費的,好在那時的阿染沒有笑話她愛貪小便宜。

“你盛的,什麼都好。”有點沒想到喻色要親自去給他盛沙拉,簡非凡咧嘴樂了,大爺的吃著盤子裡最後一塊牛排,“快去。”

兩份沙拉,一份蔬菜一份水果的,這一次,喻色沒有多盛了,她吃不下,沙拉很甜,拌起來也很美味,慢慢的吃著,水果混合沙拉的味道與記憶裡的不相上下。

忽而,熟悉的鋼琴曲彷彿從記憶力裡飄出來一般的響在耳邊。

她幻聽了是不是?

喻色轉身,下意識的去看餐廳角落裡的那一架鋼琴,剎那間,她呆住了。

“阿染……”她是不是在做夢?

那個背影真的是他,就是她的阿染,如假包換。

即使是沒有看到他的臉,她也知道就是他。

她看到的是阿染,然,簡非凡看到的卻是咖啡廳門前湧進來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穿著粉大褂的小護士。

“二少爺,二少奶奶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她不能隨便離開醫院,要趕快回去。”醫院的救護車來了,護士發現喻色不見了的時候就追了出來,網上發出來的那張簡非凡牽手喻色的照片不止是引來了季唯衍,同時也引了來了簡家的人。

“不是說只要進補一下就可了嗎?不是說只是虛弱只是睡眠不好而已嗎?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是怎麼回事?”簡非凡也覺得醫生這樣來要押走喻色回醫院有些不對勁,可喻色卻全然不覺,一點也不知道身邊的人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的眼裡心裡如今只剩下了那個正在彈鋼琴的男人,他彈的那首曲子也是他曾經在那家咖啡廳裡彈過的。

那時,他們連吃牛排都吃不起,可如今,他們雖然能吃得起了,卻,因著她和簡非凡的那紙結婚證而暫時的不能走在一起了。

“二少奶奶,走吧,救護車還在外面等著呢。”簡非凡被醫生一嚇,自然是擔心起了喻色,凡事都是寧可往壞了想多注意些也不能任由其發展的,所以,他迫不得已的答應了醫生,可當轉過頭來看到呆呆的喻色,再隨著她的視線看到那個彈鋼琴的人的背影時,他怔住了。

若不是他清楚的知道喻色從一出了醫院到現在絕對沒有拿過或者電話之類的東西,他一定以為喻染的出現是喻色告知的。

可她真的沒有。

這算什麼?

巧遇?

緣份?

大手倏的握住了喻色的,彷彿在向周遭看過來的人宣佈喻色是屬於他的所有一樣,他握的緊緊的,重重的,“色,醫院的人追過來了,走吧。”

一旁同樣叫了半天可都等不到喻色回應的小護士也急了,“二少奶奶,快走吧,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多動的,走吧。”

兩隻手,一隻是簡非凡的在握著她的,一隻護士的在搖著她的手臂。

喻色終於清醒了過來,“什麼?”

“走吧,我們離開,醫生說你不能出來太久。”簡非凡的聲音很沉很沉,彷彿淬了冰一樣讓喻色瞬間打了一個又一個寒顫。

那個人,他還在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