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身後的所有都充耳不聞一樣。

可她知道,他聽到了,一定都聽到了。

她想走過去,去輕輕的抱住他。

可,這念頭只一想起就頓住了。

人太多,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的方向,她若走過去,又將置簡非凡於何種難堪的境地呢?

那個證,到底還是束縛了她人生中的許多的傳統的東西。

不得不說,老爺子是聰明的,老爺子捏住了她的七寸要害,讓她根本沒辦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阿染,對不起。

阿染,對不起。

喻色轉身,不再看那個男人,雖然,她很想很想撲到他的懷裡,可她到底還是剋制住了自己,轉身毅然的任由簡非凡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咖啡廳。

身後,鋼琴曲依舊,熟悉的縈繞在她的耳中,喻色笑了,阿染,他是專門的來看她的。

上了救護車,直到救護車駛離了那條馬路,她腦海裡的琴聲依然還在。

“色,笑一下。”簡非凡看不過去她的失魂落魄了,原本他看到她的失態是該生氣的,可她沒有去到喻染的身邊又讓他心情愉悅了。

喻色懵懵的看著簡非凡,若是沒有阿染,簡非凡也是一個對她很好很好的男人,他和阿染不同,好象她每一次與簡非凡彆扭的時候,那個先開口的都是簡非凡,與阿染彆扭的時候,每一次都是她先哄著阿染呢。

兩個人的性格相差的太多,阿染是一個面冷而心不冷的人。

瞧瞧,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把兩個男人做起了對比。

在愛人與非愛人之間,沒有可比性。

因為,情人的眼裡會出西施,即便那人不美不靚,也會變成愛人眼裡的最美最靚。

救護車越來越遠。

咖啡廳裡的鋼琴依然在響。

季唯衍修長的十指翻飛在黑白鍵盤上,這一刻,他彈的不是琴,而是一顆心。

終於看見她了,即便不能走過去與她相擁,可看著她依然安好,便比什麼都強。

晚上,他還會去看她,到時候,只要他引開簡非凡,他就可以擁住喻色了。

他覺得自己魔障了,人是不是都是失去方知,原來擁有是那麼的寶貴。

季唯衍真想就這樣一直一直的彈下去,可,曲子終有終了的時候。

輕輕的一個尾音劃下,到底還是被迫的收了尾。

“先生,你的琴彈的真好,我們經理問你可不可以來我們這裡做琴師?一小時一百塊,如何?”有服務生迎了上來,看到帥的男人已經不容易,這還是一個琴彈的超級好的帥哥,服務生花痴了。

季唯衍卻對女人那樣的目光一點也不感冒,他早就見慣不怪了,“點餐,一份牛排一份魚排,再麻煩幫忙給我盛兩份沙拉,一份水果的一份蔬菜的。”

“好的,可是先生,這做琴師的事情,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服務生還是不死心的勸著季唯衍。

季唯衍徐徐走向那個才整理好的喻色才坐過的餐桌前,拉開喻色坐過的椅子,他坐了下去,彷彿那上面還殘存著她的體溫似的,“若我空了,便來彈琴,不用酬勞。”他來彈琴,只是一種愛好一種說不出的喜歡,這樣子彈琴,偶爾就會在他的大腦裡生成一些倏然而過的畫面,他雖然記不起來,可是卻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記起來他失去的那所有的記憶的。

小伊。

小伊到底是誰?

“好的呀,隨時歡迎先生光臨,這一餐,我們老闆娘請了。”服務生殷勤的笑道。

“不必。”季唯衍淡淡的,他初初要求要彈琴的時候,咖啡廳的經理還拒絕呢,苦口婆心的說了好久才同意的,現在,連老闆娘都驚動了,那就是認可了他的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