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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鴇後來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文革那會兒,鬧革命的紅衛兵小將們押著她去遊街,走半道上,杜老鴇忽然大叫兩聲大頭娃娃,就一頭栽倒在地,轉眼間就沒了氣息。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多,你可以再去打聽打聽,大家都說,杜老鴇是給大頭娃娃生生給嚇死的。”
“遊街時街上應該有很多人,如果杜老鴇真讓大頭娃娃給嚇死的,那為什麼別人看不到大頭娃娃,只有杜老鴇一人看到?”
“這你就外行了,大頭娃娃可不是一般的人,相傳見到他的人非死即傷。那杜老鴇晚上上茅廁那次之後又見過大頭娃娃兩回,一次嚇得比一次重,到遊街那會兒,她的精神已經不行了,沒事的時候跟一般人沒什麼區別,犯起病來瘋瘋顛顛的十足一個瘋婆子。她發病的時候滿街瘋跑,嘴裡還叨嘮一首大頭娃娃的童謠。”
“大頭娃娃的童謠?”我怔一怔,“那童謠怎麼說?”
張大古露出不屑的目光:“現在的年輕人可能已經不記得了,但在我們年輕那會兒,這首童謠可是家喻戶曉,誰都能張口就來。”
“您就直說那童謠是怎麼樣的吧。”我心裡已經很不耐煩了,但還得哄著這老頭。
張大古再搖搖頭,開始說那童謠:“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你有雨傘,我有大頭。”
我張口結舌,半天沒說出話來。這時候我腦子裡飛快地跳出一個人來,他就是京舒的三叔京柏年。京柏年的症狀跟張大古說的杜老鴇簡直一模一樣。這樣說,張大古的話很可能是真的。但京家老宅與拾荒街隔著半個城市,京柏年與杜老鴇也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他們,卻都被大頭娃娃嚇出精神病來。那麼,是海城有兩個大頭娃娃,還是那大頭娃娃有兩個家?
更重要的一點,海城關於大頭娃娃的傳說,莫非是真的?
這天晚上,我心事重重,自己駕車一直在城市東南方向新修的迎賓大道上行駛。我並不想到什麼地方去,只想一個人找個地方靜靜地想些事情。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如果大頭娃娃真的存在,那麼,很多已經定性的事情都要重新推倒重新定義。今年夏天,京家老宅發生了很多怪事,其中最蹊蹺的就是京柏年的精神分裂與福伯的離奇死亡,當然還有京舒接碰到了四個已經死去多年的朋友,而京舒後一次見到大偉青皮與小舞那次,最後是大頭娃娃掠走了小舞。福伯已經死去,他沒有辦法向人講述他死亡的原因,但是,既然每件事都少不了大頭娃娃,那麼他的死也應該不會例外吧。
小舞在現實裡失蹤已有五年,沒有人知道她失蹤的原因,如果按照京舒後一次見到的,她被大頭娃娃擄走,那麼,肥馬、大偉和青皮的死是否也跟大頭娃娃有關?
沒有人知道肥馬離開京家老宅後為什麼會出車禍,同樣,沒有人知道已經逃到樓上的大偉為什麼會從樓上摔下來。青皮的死現在想想更離奇,他根本不會醉酒之後還一個人下海游泳,就算他真的是在海中淹死的,死後他的屍體為什麼又會躺在原來的地方?
這一切疑問當初就該被提出來,但因為找不到他殺的痕跡,所以,就把它們當成意外死亡結了案。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我前段日子懷疑這一切都跟那個牽駱駝的少年馬田有關,現在看,或許這其中還要加入一個大頭娃娃。
車子行駛在空曠的迎賓大道上,路面被高懸的路燈照得如同白晝,而在路兩邊不遠的曠野裡,卻是無邊的黑暗。我忽然感到了些恐懼,我想,如果大頭娃娃此刻突然出現在我的車前,我是否能夠坦然面對它。
此刻才八點多鐘,我想我該回家了,或者到冬兒家裡去,暫時把困繞我的這些問題拋開。冬兒實在是個很單純的女孩,跟她在一起,我能發覺我也變得簡單了。想到冬兒,我心裡生出些溫馨的感覺,便立刻打了個電話給她,我告訴她,我很累了,我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