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抬手去撫眉心間的那點硃紅。沁兒點點頭,繼續哼著歌謠。而此時,吳yīn天也站起了身,在一旁陪著壞笑,他眼望著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蠱蟲,背脊上一陣陣的發涼。

“誰能救他們……”夜裡歡翕動著嘴唇,收起茫然眸光,從心底發了一聲喊:“捨我其誰!”他目光一凝,猛然從巖壁上騰起身形,用出馬踏飛燕的輕功,凌空掠向那片戰場。

“攔住他。”柳飛揚淡淡地吩咐,抬手揉了揉眼角處的穴位。

“是。”吳yīn天口中應了一聲,縱出幾步,一臂橫出,凌空與夜裡歡對擊了一掌。

“啪!”掌心相交,雙方都用了全力。

隨著這一擊之力,兩人的身形對向飄出,雙雙足點於黃土之上。夜裡歡踉蹌了一步,連忙捂住胸口,淬出一大口血來。看著地上的鮮血,他憤然抬頭,冷冷凝視著面前帶著面具的男人。

吳yīn天拍了拍手掌,冷聲笑道:“盟主不想見你這麼趕著去死。乖,快回到剛才的巖壁上去。”

“不!我不回去,我的兄弟都在浴血奮戰,我不能坐以待斃,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兄弟們死在一起。”夜裡歡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心狠的話來,白皙的牙齒間浸著鮮紅的血絲。

“死?”柳飛揚騎著馬過來,“你那麼快死,多浪費啊?我就是想你一直站在那巖壁上觀戰,親眼看著手下的那些教徒一個個地倒下,卻無能為力……哈,那該多有意思啊?”他語聲一頓,挑起了戲謔的眉梢,“我倒要看看你這樣一個冰雪般的人,是怎樣在我面前褪去偽裝的。”

“主上說得沒錯,你不能那麼早死,要死也該是最後一個。連我都打不過的人,想去死,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吳yīn天揚起劍,一指夜裡歡。

夜裡歡沒有說話,只用那雙冰眸瞪著鬼面,那眸子裡散發出的冷光,彷彿直接可以當做利劍,shè穿人的心。悄無聲息地,他手上突然多了十六把利刃,十節手指,八條指縫,每個指縫中各夾兩把。

“怎麼?”吳yīn天眼光一瞥,看見了對方十指間那些白光凜凜的東西,不屑地一哼:“你這老把戲,上次劫囚車的時候不就用過一次麼?你這人真是記吃不記打啊,這麼快就忘了是怎麼敗在我手上的。”

“敗?你記錯了。”夜裡歡語出不驚,冰睫微微閃動。便在這閃動之間,手上的利刃分為上、中、下三層飛出,正是使出了當rì那招“勢如破竹”。他記得,當rì在囚車旁用出此招,還是被他僥倖命中了一刀的,這一次,他只需要故技重施,便有勝算。

“嗖、嗖、嗖!”

吳yīn天的銀甲之軀在利刃之間翻飛開來,這便凌空踢飛了一刃,用上一招“鯉魚擺尾”,將手臂抱於胸間,雙足一絞,在利刃間連連翻滾。片刻後,吳yīn天運用柳飛揚傳授的那些西域輕功,輕鬆地躲過了第一輪雨絲密佈的白刃。

嘿嘿冷笑,吳yīn天雙足剛一著地,第二輪白刃猶自向著他的身體飛來,一瞬間鎖住了他所有退路。

“又來?”吳yīn天心中一抖,手腕一轉,揮動長劍,用劍身乒乒乓乓打落幾把利刃。隨即足下向著地面蹬去,在空中打起了橫,旋轉於刃雨之中。他手中的長劍隨著身體的旋轉,不斷揮動,連消帶打,震落了一地的利刃。

然而,對面發來的利刃彷彿取之不盡,一把把密如雨絲般的利刃從黑袍的袖筒裡衝了出來。而每一次利刃的發出,夜裡歡都在不同的招式中變幻著身影——他忽的凌空躍起,轉頭間抖出寒影;忽的一足而立,在頂後飛出無數白光;忽的單掌著地,以足擲刃。面對如此強敵,這位魔教教主可謂是用盡了渾身解數。

而吳yīn天在疲於應戰的同時,心中也是惶惶不安,畢竟這麼個疲乏的打法,只會耗盡雙方體力,未有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