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便在他一愣神的工夫,一把飛刃擦過他的手肘,釘入了腋下。

“啊——”吳yīn天大叫一聲,也就是他平rì在柳飛揚手中多有錘鍊,否則他一定會痛得嚎啕大哭。這柄利刃插入的部位刁鑽之極,腋下的肌膚全是嫩肉,又連著筋脈,而利刃恰好插入此處,便是為吳yīn天帶來了錐心刺骨的疼痛。

斗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吳yīn天抱著自己的胳膊,在狂風中跳舞。他想拔出利刃,低頭一看,那五指之間是滿眼的鮮血,卻不是紅sè。

“利刃帶毒!”吳yīn天顫抖著淌血的手掌,猛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望向柳飛揚。但見主上眉心的那點硃紅,已然變成了一顆黑痣。

柳飛揚見到屬下眼中的惶恐,不自覺抬起修長的手指,又撫上眉心。在摸到兩眉間的那點凸起時,微勾的嘴角也是一僵——其實摸與不摸都是一樣,腦中的昏沉已清楚地告訴了他,是他剛才太過自負,定要在利刃迫在眉睫時,才出手捉住……如今看來,是他大意之下,中了夜裡歡的毒計。

“看樣子,落花的毒藥是奏效了。”夜裡歡吁了口氣,將指間餘下的利刃盡數退回了漆黑的袖洞。

“是那個賤人?”吳yīn天眼皮一翻,託著漸漸僵麻的手臂,發瘋似地怒吼:“那個賤人,那個賤人現在在哪兒?快讓那賤人給我滾出來,讓我一劍殺了她!”

“落花麼,我怕她見了你的面會左右為難,所以在管她要了毒藥之後,便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安靜地睡上一會兒。”

吳yīn天步履不穩,踉蹌後退,嘴上卻不依不饒,“看來,我們的夜教主對那個賤人動了真情啊。”

“他是我的髮妻。”夜裡歡沉冷地道。

“髮妻,髮妻……”吳yīn天嘟囔了幾句,忽然眼前一黑,立刻撩袍坐下,運功逼毒。即使強敵近在眼前,他也要將這致命的毒藥逼出來,因為他還不想陪著柳飛揚一起死。

然而,吳yīn天面前的強敵,可是不會這麼輕易錯過為他補上一刀的機會。夜裡歡心想,畢竟殺一個少一個,何況現在動手殺了吳yīn天,是個絕佳的機會。

“唰——”,一記利刃就這樣不偏不倚地飛了出去。

可是,那柄飛刃明明是衝著吳yīn天心口飛去的,但撞上的並不是他那顆跳動的心,而是一把凌厲的短劍。接著,沁兒用雙手短劍護住吳yīn天的周身,又在櫻唇邊發出了咒語般的輕吟。

“蟲兒飛,蟲兒飛,玄天……”

這輕吟傳到了風中,立即喚來了一小群正向教徒襲去的蠱蟲。那團蟲兒遠遠飛了過來,然,夜裡歡的意識又陷入了那童謠之中。他就如此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沁兒一張一合的櫻唇。

襲向夜裡歡的蠱蟲漸漸逼近了,只差一丈。然而,那個身穿黑袍的魔教教主仍筆挺地站在風中,眼神空洞而茫然,如枯死的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嗡——”

蠱蟲們振動著薄如蟬翼的翅膀,欺向了夜裡歡的黑袍。與此同時,空中飛來了一掌,突然向著沁兒的酥胸擊去。

“小心!”夜裡歡大喝一聲,縱躍到沁兒身邊,及時扯過沁兒的臂彎,將少女攬入自己的懷中。

沁兒心裡一慌,陡然停止了嘴邊的吟唱,驚詫地望著那張冷若冰塑的臉。而此時,那些蠱蟲彷彿突然感受到了主人的異樣,也紛紛振起翅膀,四散而逃。

“你要做什麼?”單純的少女並不領情,從夜裡歡的懷裡掙脫出來,一抬眼,水靈靈的大眼睛便撞上了剛剛襲擊她的男子。

男子青衫布袍,肩披斗篷,斜背重劍,就站在沁兒身前一丈之地,臉上還帶著一張特別的面具。然,這面具並非鬼面那種青面獠牙的可怖面具,而是一張相當漂亮的面具。面具由彩sè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