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步步近逼,目中兇光有如萬把利箭,足以穿心殺人。

“武興,你居然還敢回來?”陸峰冷聲問。

“義父。”江武興將琳兒輕輕平放在地上,即刻就跪倒在陸峰腳下,挺背頷首,完全一副謙卑恭敬之態。

“江兄!你……”楊樂天語塞。他萬萬想不到江武興在陸峰面前依舊那麼順從,趕忙上前用身體護住琳兒。

“既然你還認我這個義父,那麼就不用本尊動手了。”陸峰一指他身邊的楊樂天和琳兒,冷厲地吩咐:“還不快把他二人鎖回去!”

“這……”江武興抬頭望向那炯炯的神光,帶著乞求的眼神。

“怎麼,你還是要違抗於我?”陸峰語聲雖平,但自有一股威嚴之勢強壓過來。

“武興遵辦。”江武興不敢再行忤逆,起身望向楊樂天,卻並未動手。

楊樂天為形勢所逼,不得不自行走回囚室。

江武興抱起琳兒,心中頓生憐惜之情,於是他躊躇著,再次跪下懇求:“求義父放過小姐,她身子太弱,受不起這個折騰了。”

陸峰低頭掃了一眼琳兒,嘆了口氣:“好吧,她也吃了不少苦,就送琳兒回青龍壇養傷吧。”

“謝義父開恩。”江武興一個頭磕完,正yù抱著琳兒站起,忽被陸峰一掌抵住頂心,生生地按跪回去。

“義父!”

“哼,沒讓你去,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麼?”

江武興登時啞口無言,只得把琳兒的嬌軀再次放下來,重新跪得筆直。

“武興,本尊說過什麼,難不成是忘記了麼?”

渾厚的聲音響徹在空蕩蕩的牢房,帶著令人畏懼的壓迫力。

江武興渾身一抖,一雙明亮的眼睛失了焦距:“武興沒忘,義父不准我再踏足天神教。”

“嗯。如今你和吳銘之女吳雨燕業已成婚,就是名門正派之人,即是我天神教的敵人。對待敵人,本尊又該如何處置呢?”

此話聽得江武興不寒而慄,只得認命得垂下了頭:“武興任憑義父處置。”

陸峰一時被江武興的乖巧馴服所感,雙眼泛起了紅絲,但心慈手軟一向不是他的作風。

一發狠,陸峰單手提起武興的衣領,將整個人凌空拔起,另一掌擊開了牢門,將武興狠狠地丟了進去,正是先前關押琳兒的那間囚室。

江武興口中發甜,倏地嗆出一大口鮮血來,不由心頭大駭:“幾月不見,義父的內功竟然深厚了許多,這一摔若非他手下留情,恐怕我已粉身碎骨。”

這時,陸峰將兩扇囚門分別圈上鐵鏈,過去抱起地上的琳兒,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緊閉了地牢鐵門。

“江兄,江兄,你還好麼?”楊樂天惶急地問。

江武興伏在地上輾轉著,剛才的震盪,憑他的功力居然是爬不起來了,只得昂頭苦笑:“我沒事,緩一會兒就好。”

楊樂天哀嘆了一聲:“你這又何苦呢?”

“我不來你會毒發而死的。”江武興慘淡一笑,“況且這也是我與醫仙之間的協定,我替他來送藥,他幫我醫治病入膏肓的妻子。”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豁出xìng命來為我送藥。”楊樂天搖晃著腦袋,忽然眸中雪亮,抬頭看他,“不,其實最不該來這魔穴的就是江兄你,既然歷經磨難才得離開,再回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已顧不上那麼許多,楊兄在危難之時有恩於我,武興此番來報。”他言語之時,鏗鏘有力,真情流露。

“好兄弟。”楊樂天感動莫名,這番真xìng情的兄弟比起那個和他血脈相連的親弟弟要強過百倍。

當禿鷲再次盤旋於神魔崖的上空,陸峰早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