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多時。

這次的雛雞堆得像小山,偶爾引來幾隻山鷹,陸峰出掌一揮,便將那些賊鳥打落,因為這頓大餐已有了它唯一的食客。

作為回報,禿鷲也給它的主人帶來了訊息,陸峰熟練地吞下丹丸,再去捻平字條,心中突地一跳,濃眉緊皺,彈指間字條灰分湮滅,口中默默唸道:“正派突襲,早作準備。”

這rì又逢十五,天空卻不見那輪熟悉的圓月。

自從有了無名山莊的黑珍珠,神木林便失去了它的威脅,正派人士甚至把這裡作為掩護之所,只等吳yīn天一聲號令,便秘密殺上神魔崖。

銀蛇軟劍一出,猶如一道閃電撕裂了這黑漆的夜幕。群豪應勢而發,但聞嗤嗤數聲,魔教使者紛紛委頓在地,後面的教眾奔湧上來,又接連頂下群豪數刀。

神魔崖腳下,刀光劍影連聲一片,廝殺之聲不絕於耳。眼見群豪氣勢高漲,越殺越勇,魔教使者節節敗退,卻是寡不敵眾。

那柄軟劍上下翻飛,時而姿態虛和,時而神韻超逸,所及之處血光四濺,死在這柄軟劍之下的魔人不計其數。

忽而電光一閃,一道火蛇圈住劍峰,連綿迴繞。吳yīn天一驚,猛力抽劍,卻是被那條金鞭死死纏住,兩力相較,難分高下。

“砰——”

總壇地牢的鐵門驀地開啟,玄武夜裡歡肅然而立,寒冷似冰。

“屬下參見玄幻護法。”幾個守牢的使者齊刷刷地跪地,忙收斂了震驚的目光,嚇得頭不敢抬。

“武林正派突然來犯,你們幾個速去山腳對敵。”夜裡歡大袖一揮,目光掃過之處,似乎瞬間飄雪。

“這……”幾名受牢的使者不禁愕然相顧。

夜裡歡面sè一沉,黑眸中shè出了一道冷厲的靈光,這殺氣令人難以違抗。

幾名使者乖乖低掩了頭,魚貫行了出去,不敢再有半分遲疑。

冷氣來襲,牢中的楊樂天和江武興同時察覺,眼睜睜看著玄武大步行來,不容分說便卸去了鎖,推開了兩個囚室的門。

“江兄,楊兄,快走!”

“玄武,你的恩情我江武興沒齒難忘。”江武興向夜裡歡一拱手,俯身鑽出了囚室。

“囉嗦。”夜裡歡冷冷地回了一句,在看楊樂天,已經很自覺地站了他身後。

夜裡歡沒有說話,只是帶著二人離開這人間煉獄。

外面夜已深了,秋風捲走了一身的黴氣。

楊樂天仰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望著潑墨般無限廣闊的蒼穹,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令他久陷囹圄的身心舒展了一番,頭腦頓時清明。

然而,清明後的頭腦令他迅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xìng——夜裡歡私放逃犯,如何向陸峰交代?楊樂天隱隱覺得不妙,便與玄武相詢,卻遭冷眼一瞥。

“我的事我自會處理。你們先隨我來吧,我送你們離開天神教。”夜裡歡當前而行,正是領著二人奔向玄武壇的後山密道。

這密道也曾救過琳兒一回,另一頭通往茶山小屋。

“密道的盡頭便是梅家塢,你們且快些離去吧。”夜裡歡撥開亂木雜草的掩護,指向那個黑漆漆的洞口。

楊樂天持了火把,與夜裡歡道了聲謝,當先鑽入了密道。

緊跟其後的江武興卻故意放慢了腳步,在與夜裡歡擦肩而過之時,突地轉身,一把握住他那隻寒涼的大手,皺眉問:“玄武,你說實話,剛才你與那幾個牢頭說的是不是真的?”

夜裡歡微微一怔,不置可否,淡然道:“這個不重要,你快跟上楊兄弟,儘快離開這裡。”旋即用另一隻手推開了江武興。

“不,我一定要知道,否則武興絕不離開。”江武興用熾熱的眸火看向他,試圖去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