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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遊子壓根沒有讓他插手這件事的打算。

站著街頭愣神一會，他搖了搖扇子，青雲強令他調查五日，不到期限不得回門，如今只的找家客棧，先住個幾日了。

他正欲往回走，一個賣蔥油餅的大爺扯了他一把。

&ldo;誒!小夥子，等一等!&rdo;

大爺拿著幾個熱騰騰的大餅塞進他手裡，急切地問道:&ldo;你也是虞清門的門外弟子?&rdo;

段寒生仔細端詳著老爺子，皺紋和歲月布滿在他黝黑的臉頰上，乍一眼瞧去有些面熟，但又記不起來是誰。

段寒生肚子咕嚕嚕叫，眼饞片刻，也沒有拒絕，將大餅收下，咬了口，不忘調侃道:&ldo;難不成您年輕的時候也是?&rdo;

&ldo;哪能啊，我可沒這福氣。&rdo;大爺擺擺手，把他拉至自己攤前:&ldo;你坐，你先坐。&rdo;

待段寒生坐上木凳，他才搓搓手道:&ldo;你認識薛平嗎?他剛入虞清門，也是個門外弟子，我是他爹，薛萬寶。&rdo;

薛平?

段寒生聞言指尖輕顫，腦內飛速閃過那張漲成青紫色的臉，見到時已沒了聲息，孤零零被抬出束音閣，估計這會兒已經埋進山中某個角落化作一堆白骨了。

&ldo;怎麼了?&rdo;薛萬寶見他臉色不太好，便跟著緊張:&ldo;莫非我兒在門裡得罪了人?&rdo;

哪裡是得罪人?根本是丟了性命。

段寒生不好告訴實情，只得胡扯道:&ldo;這名字聽上去很是耳熟，但虞清門地廣人多，在下一時半會記不清了。&rdo;

薛萬寶拍了拍大腿，滿臉落寞:&ldo;虞清門大歸大，但最近也不太平，我與我兒原先有約定，說是到了門內會寄書信給我，可轉眼半月過去，別說書信了，連個訊息都沒有，叫我如何不擔心他。&rdo;

段寒生垂眸，看著他手上的油脂和蒼老皺褶的手掌，嘆氣:&ldo;興許是在路上，不妨多等幾日。&rdo;

薛萬寶被安慰了幾句，也不再愁眉苦臉，有了閒聊的興致。

&ldo;我們家呀，就在這趙家莊的斜對面，平兒從小趴在視窗瞧著那些個高手進進出出，羨慕的很。&rdo;

段寒生往薛萬寶指的那方向一張望，那屋中果然有一扇小窗，剛好對著趙家莊大門。

&ldo;視窗後面是薛平的屋?&rdo;

&ldo;是啊。&rdo;薛萬寶坐在木凳上，咬了口自己的餅，感嘆道:&ldo;平兒走後，我就住他屋，那裡陽光充足，溫暖舒服。&rdo;

段寒生心中微動:&ldo;趙家莊被屠的那一晚，你有什麼發現嗎?&rdo;

薛萬寶的表情變了變，小聲說道:&ldo;這條道一到夜裡就沒什麼人，不過那日晚上，我看到一位持劍的紅衣男子進了這趙家莊。&rdo;

段寒生吃餅的動作微頓:&ldo;你可看清長相?&rdo;

第十二章

&ldo;烏漆麻黑的，哪能瞧清楚。&rdo;薛萬寶聳了聳肩，又想了想，道:&ldo;不過說來也怪，往常這趙家莊半夜都是有家丁守著的，可那日卻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rdo;

段寒生問:&ldo;那他進去了多久?&rdo;

薛萬寶憨笑道:&ldo;這個我倒印象深刻，我起床的時候他剛好進去，我尿完尿正瞧見他出來，也就一刻鐘的時間。&rdo;

&ldo;原來如此。&rdo;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把山莊內大大小小几百號人統統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