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撞槍口上了,年丞運本就等得不耐煩,她再一問,一點就炸。

“哼!這都什麼時辰了,難不成讓皇上等我們一家子嗎?”

年宿宿閉了嘴,往旁邊挪。

管家也不敢吱聲。

兩人立在瑟瑟的秋風中等了一刻鐘,年巧月才姍姍來遲。

年丞運第一眼就注意到她身上的緋紅色的衣裳,很扎眼,頭上繁瑣的步搖隨她走路的節奏晃動,不細看像是纏在一起了。

再轉頭看他身側的年宿宿,雪青色羅裙,頭上也沒插幾根簪子,雖不出眾,但規規矩矩,讓人看著舒服。

他頓時就覺得年巧月太不懂事了。

這種宴會,想出風頭是人之常情,但你若做得太明顯,只會惹別人笑話,說這是小門小戶的做派,丟相府的臉!

年巧月偷偷掃了眼年宿宿,心裡有底了,覺得今晚一定能將她比下去。

她走到年丞運身前,規矩行了禮,“女兒來晚了,請父親恕罪。”

年宿宿看了眼她的臉,似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有幾處抓得狠的,疤痕尚未全消,但只要不湊近看,幾乎看不到。

年丞運懶得說她,點了點頭便轉身上車。

兩姐妹相顧無言,也各自上了馬車。

三輛馬車搖搖晃晃到了東值門,官員們要先去慶暉殿,在各自的位置上落座,女眷則等人齊了統一由太監領進去。

年巧月先下了車,她穿得好看,正想驚豔眾人,沒想到她一露面,人群中就傳出唏噓聲。

“她怎麼還有臉來啊,前幾日不是被人抓到與慶王爺私會嗎?如此不檢點的人,皇上是怎麼同意她來赴宴的。”

“我要是她,早一頭撞死了,怎麼還有臉出來見人?也不怕被笑話!我看啊,若不是有相府二小姐這一層身份在,她早被浸豬籠了!”

“你別說,她這相府二小姐的身份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我聽府裡嬤嬤說她娘不過是個奴婢,趁年夫人懷著年大小姐的時候爬上了年丞相的床才有的她。她娘死了這麼多年,年丞相也沒說要給她抬妾呢。”

“這麼說來,她跟外室子有什麼區別?怪不得這麼不要臉,竟敢勾引王爺與她私會。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想瘋了吧!”

年宿宿在馬車裡聽著這些話都覺得鬧心,更別說當事人年巧月了,她又是個心高氣傲的,這會兒不得氣死?

按理說,男女私會,兩個都該罵,但是誰讓男的是慶王呢?背後又有個皇后撐著,誰敢說他一句不是?

反正這些世家小姐不敢,所以一個勁兒逮著年巧月罵,有些話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