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

“花花…”

幾聲極其聒噪的聲音讓正閉目養神的花荼兮掀起了眼皮。她嘖了一聲,執起一根茸茸的羽毛棒,往手邊的竹籠裡探去,有一搭沒一搭地逗弄籠裡的一隻八哥。

“喊什麼呢,笨鳥。”

籠子裡頭那隻漂亮的八哥也不怕人,就著她輕輕掃來的羽毛這邊啄兩下那邊咬兩下,偶爾還撲騰到她手上去蹭她的指尖。

花荼兮笑得很是開心。

逗了沒一會兒,屋前珠簾清響,羨魚捧著一盆水靈靈晶亮亮的瓜果進來,見屋裡一人一鳥玩得不亦樂乎,不禁樂道:“姑娘是在教它說話?想不到這隻鳥這般聰明。”

花荼兮挑眉不語。

這隻鳥,是莫冉折送來給她解悶的。來得第一天,滿嘴都是花花花花,停都停不下來,明顯就被人調…教過了,而且調…教的人還只教了它這麼兩個字。

花荼兮又氣又好笑。

這名字,實在是太俗氣了。沒想到高塵出潔的國相大人竟是這般惡趣味,竟用這種方式來膈應她,真是幼稚極了。

花荼兮又忍不住笑了,一個眼波柔柔淡淡地漾過去:“你家主上真是閒得荒。”

被看了一眼的羨魚頓時有些恍惚,差點溺在這一汪春水中。

她不禁想起,花荼兮剛來的時候,雖然也時常笑著,但那股子笑意總是隱隱含著戾氣,唇角一勾就讓人不寒而慄。而現在不一樣,眉宇間凌厲的壓迫感早已消融,一顰一笑,清甜澄澈,天真柔軟。

難道她沒發現,自己離那個涼淡歃血的將軍越來越遠了嗎?

羨魚繞道花荼兮身旁,抿唇笑道:“姑娘,今日主上有事出門了,就不來陪您用晚膳了。這會兒日頭還早,您吃點水果解解悶,這些都是剛從園子裡摘來的,可甜了。”

花荼兮嗯了一聲,心道他當然不能來了。今日百花宴,就算是國相還是一樣得早早地進宮拾掇。

她含進一顆櫻桃,享受地眯了眯眼,心中卻在極其惡劣地想,不知今年莫冉折還會不會碰上為她要死要活的姑娘。上次宋府的宋小姐,可惜,太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真是怎麼也看不膩啊。

花荼兮想著又有些莫名的得意,要是她在,再來幾個宋小姐也不怕,定能春風化雨般得幫他全部打發咯。

就像以往幫君年打發了一樣。。。

花荼兮嘴角的笑有一絲凝固,她沉默片刻,嘆息道:“陛下今年要納妃了吧。”

羨魚耳尖,沒怎麼多想地就接了話:“是啊,不知京城裡哪幾家的姑娘能得陛下青眼。不過啊,婢子聽說這次百花宴有一人絕對是要定下的。”

花荼兮一愣:“是誰?”

她倒是看好白家那個丫頭,可就跟君年提了句,就被他趕出了玉衡宮,說什麼一個姑娘家未嫁人就敢插手大哥的婚事,成何體統。

難不成。。。開竅了?

羨魚見她一臉吃驚的樣子,憋不住了,把從臨淵那邊聽來的訊息一股腦全部倒了出去:“據說啊,西楚的儲君這次來大昭,帶來了最受寵的小公主,叫什麼。。西什麼珠。。。”

“扎西秀珠。”花荼兮接過話。

“對對!”羨魚不覺有異,急急地點頭:“聽說那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西域美人,身段妖嬈,性子又烈又辣,一頭長髮編成了數股,甩起來就跟鞭子一樣!還有她身上穿的,手上帶的,墜滿了金銀鈴鐺,走起路來可好聽了。這次她在百花宴上露面,定是來和親的。”

所以說,女人八卦起來總是徹底又可怕的,不管她的身份還是地位。

花荼兮一開始還面露笑意的聽著,可這笑容越來越深,深到讓人毛骨悚然。

羨魚越說聲音越小,一低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