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即將要永久的埋藏在這。

成王敗寇,太子的計謀已昭然,他的身份可以讓他全身而退。而自己呢?一個酒樓的老闆而已,大業未成,卻要成為替死鬼嗎?始終不甘心。

易蓮兒看著滿臉不甘的哥哥,回想之前的觸目驚心,簡直恨得牙癢癢,“放心吧哥哥,你所受的疼痛,我會讓柳長歌加倍奉還。雖然不清楚那個女人的底細,但她肯定與柳長歌有仇。此時此刻,想必柳長歌已經……”

易春風吃驚地看著妹妹,眼神彷彿在問,柳長歌到底怎麼了?

易蓮兒給哥哥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惡狠狠的詛咒,“柳長歌,百里晴遷,你們肯定會不得好死。”

“易蓮兒,你簡直是膽大包天。”一聲清朗略帶威嚴的聲音穿透了濃霧,彷彿四處都是聲音的來源。

易蓮兒震驚地望著一個方向,那是霧氣最濃的地方。像是清風一樣,霧漸漸擴散了。映出了一隊面容冷若冰霜的鐵甲禁軍,領軍男子身穿深紅袍服,正是安逸之。

安逸之的表情不復往日的平和淡然,而是充滿了濃烈的肅殺之氣,雙眼彷彿利劍一樣,抹過易家兄妹的脖子,卡住了他們想要呼救的音節。

衛伏松將一個錦盒交給簡尋子,並意味深長的瞟了眼易春風。他看見易春風的臉上有著不可置信的吃驚與強烈的恨意,彼時的易春風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對於一個失去價值的人,就要用失去價值的方式去對待。

簡尋子掂量一下盒子,很輕,裡面彷彿不存在任何東西,他好奇地問:“這裡面是什麼?”

笑意出現在眼中,衛伏松附在簡尋子耳邊輕聲說了兩句。簡尋子的臉上閃過吃驚,立刻看向易春風。眸裡似流過一絲不忍,但這抹不忍也只是悄然,消逝了而已。

當那曲悠然的笛聲消散之時,一道青影落在地上,四周浮著薄霧,卻能夠看清周圍的大致輪廓。

他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此時的柳長歌,面容蒼白,被風乾的汗水與淚痕凝在臉頰上,少了些清冷,多了些柔弱。

“公主……”青衣將柳長歌輕放下來,讓她靠在一棵樹上,並點中了她胸前的穴道,以防止藥效再次復發。一次已經將公主折磨的不堪一擊,在來一次,簡直是要公主的命。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百里晴遷,如果她在這裡,一定能夠化解公主的痛苦。可惜,百里晴遷不是神人,不可能憑空出現救公主與危難之中。

不知是霧氣太稀薄的緣故,還是因為天色暗沉的原因,竟然下起了連綿細雨。

雨滴清涼的拍打著她的臉頰,睡夢中,她好像看到了晴遷,晴遷在向她招手。她一路小跑到晴遷身旁,卻發現晴遷的輪廓在朦朧裡逐漸淡化。

就像面前的水坑,晴遷的臉孔被無情的雨水化開,她自己的面容,卻在波紋中,輕微的扭曲。

青衣將袍子抻開,撐在柳長歌的頭頂,單衣已經溼透,雨水順著剛硬的臉龐流淌而下。往日的冰冷神情不復存在,只有溫和的憐惜,“公主,你終於醒了。”

柳長歌神情隱晦,也許是倦了。她疲憊的靠在那,飄忽不定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天空。轟隆隆,一道閃電劃過眼底,她的眸已然清澈。“青衣,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青衣如實回答。他跪在長歌面前,手臂依舊撐著袍子。此刻唯一的好處就是,這件袍子很吸水,雨水沒有過多的淋到公主身上。

“一天一夜……”柳長歌輕聲呢喃,閉了眼半晌,忽然睜開問:“楊若煙呢?”

青衣的眸冷了許多,語氣卻依舊溫和,“您還想著她作甚,她差點害了您!”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9 章

“她始終沒有傷害我。”柳長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