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分自得來。

若不是他機靈,早早地給那條街所有的掌櫃都打過招呼,把所有預訂靠窗位置的客人的資訊都抄給他,又哪裡逮得到狡猾如泥鰍的杜葒?

杜蘅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辦得好。”

明軒輕咳一聲,收起得意,繼續道:“今日結案,我猜到她無論如何都會趕去驗收成果。溢香園的掌櫃告訴我,說是來了個衣著寒酸的婦人,訂了二樓臨窗的雅座。我過去一看,果然是她。就在街角選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蹲著,等她下了樓,再墜在她身後一路尾隨著她燕王府外,親眼看著她進了燕王府。在外面又守了兩個時辰,這才回來。”

他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卻頗為不易。

杜葒生性狡猾,又十分謹慎。

蕭絕及一干主審走後,看熱鬧的人群散去,她卻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叫了東西,慢吞吞地用了,這才不急不慌地下了樓。

一路上東逛西看,七彎八拐,左彎右繞,走了大半個臨安城,一直逛到天黑了,這才回了燕王府。

要不是明軒耐心十足,又擅長追蹤,早就給她甩脫了。

“嗯,”杜蘅端了茶杯,低頭啜了口茶:“還要辛苦你,再去燕王府查一下,看她是什麼時候進的王府,是什麼身份,在哪處做事,當的什麼差?”

明軒正要答話,忽聽“啊”地一聲慘叫,緊接著是嘩啦一聲巨響,杜蘅的手一抖,杯蓋輕輕磕在杯沿,發出清脆地叮噹之聲。

蕭絕的怒吼聲傳來:“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杜蘅猛地站起來,匆匆往外走:“出什麼事了?”

滿院子的人噤若寒蟬,蕭絕臉黑如墨,大踏步從房裡走出來,喝道:“半夜三更的,你不在房裡,亂跑什麼?”

杜蘅一臉莫名:“我有點事要處理,略走開了一會,怎麼啦?”

“什麼事比我還重要?”蕭絕怒衝衝地問。

明知道婉兒懷了異心,竟然把喝醉了酒的他,交到那賤人手裡?

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

杜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溫言問道:“到底出什麼事?”

蕭絕一言不發,橫眉豎眼地瞪著她。

杜蘅瞧了他的神情,已經猜到幾分,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隱隱又生出幾分憤怒和委屈。

丫頭不把她放在眼裡,不過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就敢鑽進去自薦枕蓆,他不止不心疼她,竟然還橫加指責?

或者,他以為她是在故意試探他?

當下忍了氣,主動去牽他的手:“先回房,進去再說。”

蕭絕摔開她的手,沉著臉,冷冷地看著她,不動也不說話。

院子裡的丫環婆子,表情各異,心思也各異,都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等著看一場好戲。

杜蘅不怒也不惱,微微一笑:“院子裡涼快,你喜歡就多站一會,我先進去了。”

說罷,果然不再理他,抬腳就進了房。

一眼瞧見淨房的門大開,浴桶打翻在地,滿地都是水漬。

婉兒跌坐在靠窗的牆下,嘴角一抹血跡,身上只披了件薄得透明的輕紗,雪白的胸脯傲然挺立著,襯著大紅的抹胸,隨著呼吸顫巍巍地起伏著,饒是她是女人,也瞧得面紅耳赤,心臟狂跳。

當下輕嘆一口氣,拾了擦身的大絨毛巾上前,扔在婉兒身上,也懶得假惺惺地去瞧她的傷勢如何,直接叫了兩個粗壯的婆子進來,把人抬出去。

“小姐,”白蘞壓低了聲音,小心探問:“鬧出人命怕不好,是不是請個大夫,給她瞧一瞧?”

“這等不要臉的昌婦,死了也活該!”紫蘇又是生氣,又是憤怒,罵道。

豈有此理!不過錯眼的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