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府的在大街上騎馬,撞翻了別人攤子,我罵了聲,他們便揍我。”

崔遠鍾臉上露出一絲驚奇來:“你還手了麼?”

“自然還了,可那傢伙好生厲害……”石鐵山頗覺慚愧。

“你用劍了?”崔遠鐘聲音有些嚴厲了。石鐵山搖了搖頭:“不曾,我牢記遠鍾大哥所說的,不得以劍同人打架……”

崔遠鐘點點頭,華閒之本人是最厭惡劍士以劍同人打架,若非不得己,他一般不會出劍。在他看來,以劍解決問題,那是人的智慧到了窮途沒路時的被迫手段,而一言不合即拔劍相向,那是最愚蠢不過的行徑。石鐵山的劍技是崔遠鍾所授,這種禁忌崔遠鍾早就對他說明了的。

“能將你打成這個樣子,他們上了許多人吧。”崔遠鍾問道。

“不……只有一人。”石鐵山有些羞窘,“那傢伙拳頭好硬。”

“打傷你的,應是某個拳派的拳師。”華閒之在門口道,見他來了,崔遠鍾忙讓開來。華閒之又扣了扣石鐵山的脈,微微一笑:“好在你身子粗健,否則沒有兩三個月你起不來。”

“拳派的拳師?”

崔遠鍾與軒轅望都吃了一驚,劍藝衰微,而拳術也同病相憐,打傷石鐵山的如果是一位拳師,那這位拳師也太囂張了些。

“華郎中,對不起,又麻煩您了。”石鐵山臉上露出羞赧的神色,這已不是華閒之第一次救他性命了。華閒之點了點頭道:“那人是東都本地人麼?”

“不是,那人口音是京城的。”石鐵山拉人力車時間比軒轅望長得多,對於各地方言也頗為熟悉。華閒之詳細問了經過之後,微微一皺眉,趙王相國表面上是輔佐趙王,實際上是太子一黨安插在趙王身邊的,趙王之所以大張旗鼓弄個什麼英雄會將自己納入王府,主要便是要避開他的耳目。這新年剛過,從京城來了個拳師到趙王相府,其中是否別有用意?

軒轅望蹲在車前,手指頭上下指著,模仿著出劍的動作。

新年一過,天香樓的生意便又紅火起來,客人絡繹不絕,也少不得有娘子軍手持擀麵仗前來征討偷腥的丈夫,一出又一出的好戲在軒轅望面前上演,一個又一個的紅男綠女自他眼前經過,但這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一般,他的心事完全沉迷於劍技之中了。

“阿旺!”不管軒轅望同意不同意,翠兒還是叫他“阿旺”,這總讓軒轅望想起在華州府城時趙冰翼說的她養的那條狗。

“你個傻子又在發呆了!”翠兒走過來伸手拎住軒轅望的耳朵,軒轅望一邊哎喲一邊求饒:“翠兒姐姐……饒了我吧,耳朵都要脫啦!”

翠兒手鬆了些,卻沒有放開軒轅望的耳朵,那一日見到軒轅望與趙王府的人在一起,她心中便隱隱升起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她有些憧憬,也讓她有些患得患失。因此,她捏著軒轅望耳朵時,眼睛卻不曾離開軒轅望臉上,若是他有那麼一絲一縷反感之色,她便立即會放手。

“連著幾日上午都不曾來了,你跑哪去啦?”翠兒嗔道,“讓你日日在這等的,你怎麼忘了?”

軒轅望歪著臉,看到翠兒滿臉的關切,心中也微微感動,他道:“翠兒姐姐,我每日早上不能來了,要練劍。”

“練劍?”翠兒怔了一怔,咯咯嬌笑起來:“練劍做什麼,去搶錢莊還是去搶珠寶樓啊?”

軒轅望知道她是玩笑,也不以為意,過了會兒翠兒放開他,半是埋怨半是嗔怒地道:“練劍有什麼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阿旺,你還是拿定主意學門手藝吧,總不能靠拉車幾個辛苦錢過一輩子。”

軒轅望知道她說的有理,但只是微微笑了笑,翠兒又道:“你這幾日沒來,可把我急壞了,以後記著不來先同我說一聲,你怎麼好好地想去學劍了?”

軒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