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知道啦。我本來就是學劍的,拉車才是客串呢。”

翠兒看了看他,心中一動,道:“你在這等著。”

看著她又跑進天香樓,軒轅望搖了搖頭,翠兒這般照顧他,也不知道日後該如何報答她的好。過了會兒,翠兒又跑了過來,衣袖裡籠著些東西,遞到軒轅望手中道:“餓了就吃些吧。”

那是一包招待客人用的糕點,軒轅望自幼失怙,倒還真不曾吃過這樣精美的東西。他嚐了嚐,又香又甜,那淡淡的桂花香味讓他想起緋雨來。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翠兒有些小心地問道:“好吃麼?”

“嗯!”軒轅望重重點頭,向她燦爛地笑了笑。翠兒心中微一甜,輕聲問道:“那日你為何隨趙王府的人來了。”

“唔。”軒轅望嘴中塞著糕點,說話有些含糊,“那是我師兄,我們隨老師來的。”

“師兄?老師?”翠兒心中一動,“教你劍藝的師傅麼?”

“不是劍藝,是劍道。”軒轅望糾正道,“老師說了,藝不過是供富貴人家觀賞以搏一笑的微末之技,而道則是究天地之變明死生之理的大乘,二者可不能弄混來。”

翠兒對此沒有興趣,她更感興趣的是軒轅望老師的身份:“你老師是趙王府的什麼人?”

對她今天問這麼多有些奇怪,但軒轅望心中拜入華閒之門下的興奮勁尚未過,因此也就一一向她解釋:“我老師是趙王殿下的劍技師傅,趙王府劍技教頭。”

翠兒用貝齒輕咬手指,嗯了聲,過了會兒又道:“阿旺,你既是趙王府劍技教頭的弟子,為何不在趙王府謀個差事,而要在這風天雪地裡受罪?”

軒轅望撓了撓頭,這個問題讓他有些難答覆,從內心深處,他是渴望能夠不理外事專心習劍,但華閒之“劍道即人道,不懂為人便不懂使劍”的教誨還在腦中,雖然此刻他還不甚明白,卻也知道華閒之並不希望他放棄拉車。他頓了下,仍覺得不好答覆,倒是翠兒看他遲疑,誤會他是害羞不敢說。她生長在天香樓這樣的地方,原本就早熟,若不是自幼聰明伶俐成為管事丫頭,早就被打扮好梳頭接客去了,因此只道軒轅望是想見自己才每日來這拉車,心中不由升起一陣甜意。雖然出身於這汙穢之地,少女害羞的天性還倒留著,她輕輕跺了下腳,嗔道:“不理你了。”轉身又跑回天香樓去。軒轅望見她杏眼流波粉腮升豔,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卻不明白她為何好生生地又跑了,心中一時有些茫然,但倒也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生氣。

這一日下午軒轅望生意尚可,拉了八個客人。算算今日收入足夠,軒轅望一心想早些回去練劍,因此不等天色大晚,他便拉著車回有福車行。

一想起自己能拜在華閒之門下,軒轅望便禁不住微微笑起來,本來他對華閒之命他練拔劍刺劍馬步站樁有些不耐,但想到石鐵山那羨慕的目光,他便又自覺幸運。正胡思亂想間,迎面一個人影卻擋住了他。

“對不住。”軒轅望只道是自己攔住了別人,拐了個彎兒正要繞開,那攔住他的人卻冷冷叫了一聲:“軒轅望。”

軒轅望心中一顫,這聲音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這才抬頭一看,果然是柳孤寒那毒蛇一般的眼睛。

“柳孤寒!”他鬆開車把,戒備地向後退了一步,柳孤寒的手段他是親身體會過的,即使不是比劍之時,也難保他不會突然出劍刺殺自己。

對於他在拉人力車,柳孤寒也大感意外,但卻沒有出聲嘲笑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就是森林之中每個動物都有保護自己的技巧一般,只要對其個人有用,旁人原本不應說什麼。

“隨我來。”柳孤寒冷冷吐出這三個字。

軒轅望手心一緊,柳孤寒那毒辣的劍技在他腦中又浮了起來。他吸了口氣,抗拒自己心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