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綠色鸚鵡,緊接著也是一晃而沒。蕭逸好生惆悵,連人家的姓名都未曾打聽。但一抬頭,便見那松樹上,留有一排字跡,上面刻著二十幾個方方正正的小字。

“窮宇宙天,看萬事微。南荒之亂,大劫之始。已入劫中,避無可避。力挽狂瀾,劫後涅槃。奇門遁甲,可堪乾坤。”

蕭逸一時體會不出雨中涵意,尤其後面語意未盡,故而望著這一排字,說不出話來。只可惜留下這隻言片語的高人,蕭逸已經與其失之交臂。

蕭逸一面自責,一面苦苦思索,難道要自己研究奇門遁甲上面的內容麼?只是一想到南荒的大劫,將以何種形式開始,何種形式結束?

他佇立良久,終於向這霧中盆地,深深一揖,說道:“如果真的如前輩所說,我輩自當迎難而上,不畏懼不退縮。”

說完,他轉身徑直向谷外走去。他沒有再次施展出絕世神功,只是緩緩而行,約有一頓飯功夫,才走出這個谷底。他也沒有再攀高峰,而是沿著山腳向東去了。

這日,他停在一座小鎮上,歇在唯一的一家客棧中,沒有人注意他,也沒有可以談話的物件。

第二日又繼續東行,他成為遊方的學子,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腳力更勝,耐力更足,直到他站在一座巍峨的大城門之下。

經過打聽,才知道這是燕國的三大都城之一的荊棘城。

這時他老練多了,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尤其是這一段時間,他要查訪魔蹤,放棄了晝夜賓士的作風。

他變得更加成熟了,他的衣服和那學生方巾,配襯他猶如玉樹臨風一般。

店夥計見到他,招待得十分殷切。他的打扮,是屬於特殊人物,特別是在燕國境內,近幾十年來,燕國大肆招募文人,也大大地提高了燕國讀書人的地位。

甚至在一般人看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只要是一襲儒衫,一頂方巾,就算身上一文不名,也不會餓著肚子走路,這時燕國對讀書人的尊敬,何況荊棘城的文風本來就十分鼎盛。

第九零六章 荊棘城主

蕭逸住在興悅客棧,這裡有整潔的佈置,清靜的庭院,令人心曠神怡,疲勞盡去。他入住當晚,就發現這客棧中的幾處不尋常。

原來荊棘城周圍,近來有許多人口失蹤,但人們連說都不敢說,因為被殺或失蹤的人口,一經傳揚出去,這一家人,甚至整個一條街,一個村莊都絕無倖免。

荊棘城表面上雖然保持了平靜,骨子裡卻人人自危。蕭逸初來時,就看出了許多人臉上又憂鬱之色,但他不願說出來,故而在住下後,耐心觀察起來。

客棧店夥計只知道他整日讀書,卻未料到他正在暗中查訪,他決心留在此處,查個水落石出。

這日晚間,更鼓之聲三響,他凝神諦聽,大地全在靜寂之中。一點白影,晃身躍走,似飄風,似魅影。

他找遍了荊棘城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但當他再返回客棧時,自己臥室之內,竟然躺著一具屍體,血肉模糊,可怖至極。

蕭逸一時也愣住了,他有點左右為難。如果他抽身一走,頓時就落入了別人栽贓嫁禍的圈套,這殺人的命案,將套在他的頭上;可如果不走的話,又無法交待。

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外面敲門聲大作,且人聲沸騰,許多人在呼喝咆哮著。蕭逸正望著這具屍體出神,房門已被推開,那個平時笑容滿面的夥計,此時面孔鐵青,後面跟著一大群官軍。

蕭逸還來不及說明,內中就有一人咆哮道:“看不出他年紀輕輕,文質彬彬的,竟是個殺人兇手。”

這人說話,像是一記悶雷,使得蕭逸心中一凜。但他總算沉著,當下淡淡地笑道:“諸位!我乃一介讀書之人,手無縛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