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作如是想,也不見得人人就這樣了。就如同令妹縱使有萬般好處,也不見得人人想娶一樣。”她移步到連玉身邊,作璀然而笑狀:“趙大人說令妹花容月貌,我想是不假。但說這開封城中的美貌女子,恐怕不只令妹一人吧!我季芙蓉也稱得上姿容過人,單比容貌也應是不輸趙小姐的,趙大人你不是一樣視我如惡婦?”

“娶妻首重才德人品,怎可以貌取之?”趙坤嗤之以鼻。

“趙大人說得對極了!就像我長得不差,但品性不好,趙大人自然是看不上眼,這外貌一條就完全可以略去。但如果說到才德人品,容我放肆,你先前說得半點不差,令妹根本配不上我家先生。”

“哦?你倒說來聽聽,月華有哪裡配不上這個窮酸?”

“我與月華小姐素不相識,不知她性格怎樣?”

“我妹妹溫良賢淑,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子。”說到妹妹,他不無自豪。

“想來如此。”說難聽點,就是軟趴趴,大眾化的那一種“閨秀”啦!問也白問,看她那天的樣子就知道了。“我還想問,這琴棋書畫,令妹又懂得多少?”

“我妹妹的女紅針線,可比御用繡工。操琴彈曲,也深得宮中樂師讚許。”

“也就是說,其它三樣都不會嘍?”繡花?只要有錢,什麼好的繡工找不到?傻!

“女子無才便是德,只要會家事女紅就足夠了。”就算他心裡並不是真這麼想的,如今箭在弦上,不這麼說也不行了。

“這只是趙大人的想法,我家先生就曾對我說過,一個女子秉性固然是最重要的,但如果是讓他選擇終身相伴的物件,除了品德以外,最好是他賦曲時可以操琴相和,更能暢論古今文章大家的人。他要相守的不只是妻,更是一個相惜相重的知己。”

“知己?”趙坤覺得好笑:“我雖不屑於他,但對於他的文章才氣倒是不會否定。當年人稱他為天下第一才子,倒也並非浪得虛名。若說他要找一個能讓他相惜相重的女子為妻,本身就是個笑話!他的琴棋書畫造詣非同一般,當今世上,能在哪裡找到一個這樣的女子?”

“就算知己難尋,至少要是一個懂得欣賞他的人才行。如果將來我家先生真娶了令妹,他寫了一首好詩或作了一副好畫,想與令妹分享得意,偏偏令妹一竅不通,想來也沒了興致。雖說我形容得粗俗了一點,但趙大人總聽說過‘青菜蘿蔔,各有所好’這句俚語吧!令妹的溫良賢淑,是世上大多男子的想往不錯。可時間一長,這溫良賢淑,唯唯諾諾的,豈不無趣?話說回來,我性子不好,又不懂女紅家事,更是會舞文弄墨,倒盡了大多數男人的胃口。但我敢和你打賭,若將我與和令妹放在先生面前讓他選,他選的絕不會是令妹。”

這季芙蓉真是厲害,不卑不亢,說的也不無道理,居然讓他覺得有些理虧詞窮,無言相辯。

“這麼說來,小姐是不否認與連無瑕確有私情了?”

“哪裡來的私情?我只是說他不會選令妹,又沒講他選的是我!”季芙蓉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私情哪裡能亂講,他這是想害她死無全屍嗎?

“你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但終究是婦人之見。你們也不用遮遮瞞瞞,當初你季家悔婚的時候,你們兩人之間的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今天又回絕我趙家,費了這麼多唇舌,竭力維護對方,無非有了私情。其實我趙某人也不是什麼食古不化的人,你們這樣費力遮掩,實在令人生厭,莫非你們私下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姓趙的!”季芙蓉大叫一聲,嚇了趙坤,季非一大跳。“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禍從口出你懂不懂啊!”

“趙大人!”同一時間,連玉的聲音也透出慌張:“君子應謹言慎行才是!”

“你們這麼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