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褥子,時間一長我還是覺得腰開始痠疼。我堅持要回藍山派拿一些東西,就是臨哥哥寫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還有水仙偷出來的那個瓶子。因為水仙這個人忽正忽邪,讓人揣摸不透,當時他把這個瓶子送給我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的看,瓶子內部刻著一個日期,是凌風和我的生日。這瓶子是我小時候跟著官窯的師傅認真學過後,親手燒的,如果當時我看了這瓶子裡的阿拉伯數字,說不定能早些猜測到自己真正的身份,也就不會繞這麼大一圈才知道真相,可若是那時候我就有所察覺,和東臨瑞大概就不會有今天的立場,我摸著瓶子,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

本來已經走出門派,忽然又想到了一樣東西,我讓丫頭跟著我進屋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瞥見藍玉走進來,就問:“藍玉你還記得嗎?那東西我有沒有燒掉。”

藍玉半天沒有說話,我繼續翻找,終於在箱子底找到了我要的東西,拿出來,寶貝一樣弄得平平整整揣進懷裡。

抬頭準備往出走,藍玉和丫頭都在看我,臉上都是異常的神色。我想了想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擦擦額頭上的汗,衝他們一笑,我說:“藍玉,我們走吧!”

出了門,又往牆頭上望了一會兒,直到春橋來給我披斗篷,我才緩過神來,上了馬車,藍玉和丫頭的神色都怪怪的,我懷孕以後,懶得很,也就不去深想,只當做沒有看見。馬車往前走,一會兒姚勇也露了面,恭恭敬敬衝我行了禮,彙報前面的情況,我聽他清清楚楚地說,小路被封了,大路倒沒有任何問題。

我攥緊了手指,天放亮了,東臨瑞的迷藥也該失去藥效了,那麼不讓走小路是他的意思嗎?

不讓走小路,他是怕我受顛簸,我想一想,竟然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中。

走了幾日,一直都很順利,沒有任何追兵,也沒有盤問。最近的天氣漸漸變涼,藍玉來回張羅著給我買禦寒的衣物,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他笨手笨腳地買東西,我忍不住笑起來,買衣服的大娘曖昧地衝著車廂裡看,藍玉的臉又紅成一片,大娘嘮叨了兩句,“噯,這是帶著家眷呢?要往哪去啊?我看這兩天還會冷……”

藍玉匆匆買了東西,讓我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走。

我在馬車裡昏昏沉沉地睡,不知道過了幾天,不過看樣子馬上就要走出東臨國境內,我從早上開始精神就特別的好,總有一種濃烈的預感,我不時地挑起簾子往外望,直到太陽西沉,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過來,我顧不上其他,匆匆從起身就要下車。

第三卷 一百四十章 相見

藍玉匆忙勒住馬,我晃了晃,春橋馬上過來扶我。我聽見有人圍過來,抽刀聲響,藍玉也跳下車,我往前走了幾步,丫頭想走過來攔我,可是碰到我的眼神,停住了,我躬身撩開簾子,急切地往身後望過去。

乍看上去,他的身影很模糊。馬停下來,我開始看得清晰,他坐在馬背上,穿著黑色的長袍,戴著斗笠,黑紗遮蓋住他的臉。他平靜地跟我對視,雖然相隔不遠,可是我們中間已經有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從此以後,我大概再也聽不到他叫我的名字。

他輕輕點頭,身邊的人策馬過來,姚勇上前幾步護住我,從那人手裡接下一個包裹。那人重新打馬回去,姚勇看了看我,意思再明白不過,是要讓我重新回到車裡去。既然東臨瑞沒有要打的意思,我們就要趕緊動身,畢竟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出東臨國,臨哥哥在前面。

可是我只當沒有看見他的目光,只想再看看東臨瑞,我心裡的想法可能沒人能看透,就是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從姚勇手裡接過包裹,暖暖的一團,裡面是幾個手爐,我抱在懷裡,這幾日是還要冷的,我的手腳容易凍。

東臨瑞還是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