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七年九月一日,皇后駕崩。

喪信傳出,弘曆和傅恆、德祿三人甩下大軍日夜快馬加鞭地回到京城,還是趕不及見上最後一面。

天氣太熱,不能停靈太久。再者,雍正也不想讓皇后的喪禮衝了凱旋歸來的西北大軍,儘管因為國禮,這凱旋宴也不能舉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發現了本《清心遊》裡面的女主寫得有萌啊:)

94、坐看雲起時(上)

“雲珠,我回來了。”

弘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是的,他的賽雲珠在他看不到的一年多時光裡已經從一位稚蕾少女成長為韶光淑氣般美好的女子了。

月白色繡銀色蘭花暗紋樣的旗裝外罩淺藍色繡同色暗紋鑲白狐邊的甲子,秀美如蘭的臉蛋,柔美清新的眉,波光迤邐如兩灣春泉的細長眼眸,挺翹的瓊鼻,珠粉如花瓣的薄唇,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儀靜體嫻,於紛紛細雪中,清晰流暢如石上泉,輕逸婉約如天邊月,好似他去再遠的地方,歲月流淌,也不改她那佇立的姿態。

“你回來啦。”開始有些呆,然後笑意從她的眼中綻放到她的唇邊,他再忍不住,兩步搶上前去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緊緊抱住,聲音啞然:“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她回抱他,然後猛地就拉開身子對身後那群眼睛水汪汪得快淌出水來的女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晚膳再過來吃頓團圓飯。”

“爺——”芙靈阿和果新也算了,高露微卻忍不住輕喚了一聲,幽幽然,音韻婉轉,相思入骨,纏綿悱惻。“您還沒見過蘇妹妹吧?”

弘曆一怔,好一會兒才看明白了這不是高氏嘛,這變化可比福晉大多了,看她的目光倒是有了些新的興味。“蘇妹妹?”目光一掃,果然多了個新面孔,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比同齡的女子看起來圓潤些,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胖,臉若銀盆,面板粉潤,眼波柔和,神安體靜,很懂規矩的模樣。

一遇上弘曆的目光不由臉頰一紅,上前行了個禮:“妾蘇寶柔見過爺。”

蘇寶柔?妾?弘曆“嗯”了一聲,低頭瞅了眼還被自己半摟著的女人,見她神態莞然,放在她肩上的手緊了緊,抬頭又掃了貌似恭謹的果新等人一眼:“沒聽見福晉的話嗎。”

高露微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虧得她想了那麼多邀寵的手段,備了那麼多的衣裳首飾,到頭來一樣也用不上,皇后偏偏這節骨眼上死了?!真是早不死晚不死,就算不用空守閨房三年,那兒子女兒也是不能生的……

“妾等告退。”黯然無奈地行禮退出正院。以往來正院給雲珠請安,她們還會說幾句話,現在一點興致也沒有了,雖說不敢打著與福晉爭寵的心思,可面對這樣的區別對待又令人不由得嫉恨交加。怎麼能不爭呢?誰甘願一輩子做受人忽視的綠葉?都想做那傲視群芳的枝頭豔。

雲珠唇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呵,去了西北兩年,心腸硬了不少嘛。“熱水備好了?”她問打簾子進來的素問。

“都備好了。”

“洗個澡,再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還沒看夠呀?她嗔了他一眼,乾脆拉著他往浴間走去,一回來這眼睛就跟得了飢渴症似地黏在自己身上不放。

他揉捏著她的小手,眼中很是驚喜:“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可見是將他放心上了,這麼觀察入微的。

她沒答他。“靈樞,你去將我的藥箱拿來。”

“是。”門外靈樞應聲去了。

洗完熱澡後趴在床上,乖乖任她檢查身體的弘曆聞著枕被上令人覺得慵懶舒服的陽光味道呻吟了一聲,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藥,一開始涼得舒服,現在又熱癢癢的?”

“我費了許多好藥材新配出來的,對外傷極好,可惜得的不多。”雲珠給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