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嗎?”

“那要怎麼辦?你倒是想個辦法出來啊。”

鬧哄哄的爭論了一陣,一直一言不發的威利先生敲了敲桌子,頓時四周安靜了下來。“愛歐,你出個主意吧。”

坐在他身邊的一個頗為年輕的傢伙站了起來,雖然神態很平靜,但不知怎麼我卻覺得這傢伙有點志氣滿滿的樣子。“我認為,需要的是震懾力!不能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怎麼說?”

“那個案子相關人員有多少個,就找多少個人,和他們同歸於盡。”他扭過頭,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讓他們看看我們的決心。”

不在同一個平面,所以就需要用一些特殊手段讓聲音傳出去吧。

我們是強盜,強盜總要有強盜的樣子。

你看見過強盜被欺負了不吭聲的嗎?

當然了,我們要證明的還有——我們還不是一般的強盜,我們是恐怖分子。

三十三個人帶著微型炸彈,和那些製造冤獄的傢伙們握手,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爆炸——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要在沉默中滅亡。我們不想滅亡,所以爆發了……

威利先生在那個時候,除了說了一句“愛歐,你出個主意吧。”之外,就再也沒有吭聲。愛歐的這個主意得到了貫徹和執行。從此之後外界的人都知道了流星街的決心——也正是靠著這個功勳,愛歐才迅速竄起,甚至一度把威利先生趕下臺去。

事件與事件背後的深層含義,往往是多個的。我所說的深層含義的意思,就是說事情完了之後,一堆人在背後死琢磨,死琢磨,然後琢磨出一層根本原因來。

威利先生能夠縱橫流星街這麼多年,當然不是吃素長大的。他幾經起落,卻一直活得好好得,就可見一斑——流星街落井下石的人固然不能說多,但也不會沒有。之所以他還沒被砸死,肯定有他沒有被砸死的原因。

於是一群人後來琢磨著:啊,他這是找個出頭鳥替他說話來著。原來這傢伙是這麼陰險的一個東西。不不不,怎麼能說威利先生是東西呢?威利先生他就不是個東西!

「難啊。」威利先生後來私下跟我嘆氣,「隊伍大了,人心散了,不好帶啊。」

「……你的笑話真冷。」我瞥了他一眼,「那主意是你出的吧?」

「啊,算是吧。」他聳了聳肩,「不是什麼好主意……只是這裡人人都覺得滿意罷了。」

又不是中央集權的君主制,議會名以上是領導宰流星街的,但事實上也就是一群主宰者之間的妥協罷了。

「為什麼你自己不提?」

「有人搶著要提,我幹嘛要提啊。」威利先生蹲在臺階上,像個窮教書先生,「出頭椽子先爛,我已經夠倒黴了。」

向世人證明了我們的勇氣,同時也證明了他們想要證明的——看,那裡就盛產瘋子和強盜。

流星街這個名字越發成為了禁忌。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說,「做黑道的,除非混到十老頭那個份上,其餘多半都想漂白了。」

「流星街是不同的。」我回頭撇了他一眼,「流星街不是黑道。」

黑道至少還是同一個種。

小時候拿著放大鏡看螞蟻。

有人說放大鏡會燒死螞蟻的。

但是它們總不乖乖地呆在一個地方讓我燒。

有時候我會把蒼蠅的翅膀拔掉,腿剪短一點,然後丟在他們面前,看他們運東西。

當然也不只是玩這個——也有抓到蚊子的時候,翅膀拔掉,放在臺燈燈泡上,然後開燈。屍體是不會留在上面的,因為幹掉了以後會自己掉下來。

拿著放大鏡玩,看微小螞蟻在鏡子底下變成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