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吧。”

胖子走得很慢,步伐沉重,不知是因為兄長的死還是復仇失敗。人都是感情的動物,可一控制一時,卻不能控制一世——能控制一世的,在我看來那也不能算作在“人”這個單位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我嘆了口氣,轉過頭來:“那麼,現在開始翻廢墟把有用的東西找出來吧。”

所謂廢墟里面有用的東西,其實還不少。比如說貪婪之島的遊戲,比如說俠客的儲存硬碟——前提是沒有被壓壞。當然花子最喜歡的洋娃娃現在已經變成了灰娃娃,花子同學沒有吧它認出來,我們也就從它的頭上踩了過去。

銀行卡片之類都是隨身帶著的,床頭櫃裡十幾萬的現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扔掉。

“花子,我們回家咯。”我把她向上向下拋舉著,小丫頭嘎嘎地大笑起來。

…… 卷三完

在和庫路路先生成為筆友之後,和他的通訊也成為閒來無事時候的一種消遣。筆友的好處在於,這是兩個不相干的人之間的傾訴,不會有任何的負擔。

筆尖在紙上頓了兩頓,留下一滴墨水,重重地化開。

「見信好。

謝謝你為我去調查——偷偷摸摸的話,那過程一定很辛苦吧。

結果已經如此,那也無法可想。

你問我庫洛洛是我的什麼人——」

寫到這裡我又是一頓。他算是我的什麼人呢?血緣關係肯定是沒有的,肉體關係麼……還來不及發生。

其實,他並不是我的什麼人吧。

「很久以前,我們不過只是在一個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繼續寫了下去。大概這才是最好的詮譯。

「他是我年少時代的同伴。

那個時代我們十分貧窮,每天都為生存擔憂。食物,水,保暖的衣物。對於我們這些還沒有什麼力量的孩子來說,什麼都是稀缺的。正因為稀缺,所以任何事物都顯得十分珍貴。」

或許珍貴的不只是賴以生存的物資,還有那些患難與共的日子。

或許那只是我的錯覺——因為不得已失去了,所以才以為那是最寶貴的東西。

不斷反覆反覆地回憶,回憶就越發美麗起來,並且變得遙不可及。

人很賤。

「他在一場意外中死去。我覺得好像沒有人再會記得他的存在了,所以就把他的名字拿來給自己用。

我本來只是想紀念他的。

可是忽然卻發現好像是我搶走了他的人生。」

平靜地說“燒光殺光搶光”,或者微微嘆息摸著派克的頭。

寫到這裡我忽然覺得無話可說,那些思念和愧疚,原本就只是屬於我自己的,在旁人看來是那樣奇怪,或者不可思議。“你一定是病了。”對方大概會這麼說,“而且還無藥可救。”

「所謂的命運,是否有替代的說法。我變成他,然後所有的軌跡都好像變的一模一樣。努力了也不過是按照命運的軌跡走動。但是不努力,又好像覺得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我那些同伴。畢竟看起來他們好像很喜歡我,而我也挺喜歡他們的。

最近其中的一個同伴,送了我一件毛皮大衣,號稱我喜歡毛皮大衣——事實上我只喜歡貴重的東西,送我那種奢侈品,不如直接送我錢。

大衣是皮的,拼接白羽的領子。穿起來樣子有點朋克族,我看光著膀子套上它,再剃一個光頭,絕對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黑社會老大。走進飯店吃飯都不用給錢,直接用眼神嚇死他們就可以。

可是這總算是我同伴的一片心意,直接扔掉太傷他的心。如果賣掉,再用這個錢給他買個遊戲機之類的,大概可能會好一些。或者直接把它供起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