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事情有沒有辦成”,而不是B有沒有死,B太無能。——這裡是流星街,又不是別的什麼地方。

“你在盡力地想要避免這個詞彙,扯開話題吧。”我淡淡地說,“最後一次機會。那個病毒變異體,對你們來說到底是多重要的東西?”

我用上了惡意的念施加壓力,對方面色變得更為蒼白,額角隱隱約約滲出汗來。

“這件事,是叔叔下的指令,對此一定要保持緘口。”他的呼吸很重,“這個病毒,只是研究室成果的一個副產品。結果被一個心懷不滿的工作人員偷出去了。我們派人去追討他的時候,不小心把病毒洩漏了出去。”

他的用詞頗有企業家的風範,比如“心懷不滿的工作人員”、“追討”。我記得在俠客給我的資訊裡面,有個在酒會後失蹤的服務生是死在臭水溝裡爛掉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這個心懷不滿的工作人員被追討後的下場。

“因為只是普通的病毒,雖然病毒爆發了,但很快就被人體免疫。”卡斯特羅說,“但是在患病人群中出現了個例極其嚴重症狀的變異體。”

“令叔想要得到這種病毒的變異體,所以才讓史東去搶回來?”

“是的,但是派去接收的人和史東起了爭執,把史東殺了。雖然我很憤怒,但派去的人是叔叔的嫡系。”卡斯特羅的臉上陰雲密佈,“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就被叔叔壓下來了。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你們可以隨便找其他人來問。”

“也就是說,卡斯特羅家已經得到了這種病毒的變異體。”我頓了頓,抬起頭看著他,“我們有個團員,感染了這種病毒,並且發生了相當嚴重的症狀。”

“……”

“當然,我相信不是因為你個人的原因。”我說,“但是,卡斯特羅家需要負上一定的責任。”

這傢伙的臉從肉眼看得見的程度,從白變成青紫,又從青紫變成白。

“吶,在不是惡意針對旅團的情況下,我們也不想採取更加激烈的手段,畢竟大家都是同鄉。”我說,“既不是和你們家族生產的產品有關,也就沒有什麼商業競爭了。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的叔叔,究竟想要幹什麼?”

每個人都會死。

少年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有很多重要的夥伴都一個一個死去。或是為了保護,或是為了搶奪,或是任何微不足道的理由。

可是當那個藍髮矮個子,渾身血淋淋地走回來的時候,少年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沉了下去。

這意味著,他又永遠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夥伴。

「庫洛洛,我是你的什麼人?」他曾經問過。

「夥伴咯。」

「切,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顯得很不滿,「除了敵人就是夥伴,人物分類不要那麼死板化——叫你去寫小說肯定撲街撲到家了。」

少年對此不以為然,他覺得如果一定要做一個分類的話,那麼在心裡他也有自己的一本帳。他將人物分成“敵人”,“陌生人”,“有利用價值的人”,“重要”,“很重要”這幾檔。頭充血很可能就會使自己送命,所以他喜歡將事務體系化,標準化。

洛西西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可是,所有的重要,加起來,應當沒有自己重要。如果自己都不存在,那麼這個重要,就沒有依賴的物件,也就不存在重要不重要的概念——少年是這樣理解的。

所以洛西西死了。

而他還活著。

一瞬間那種疼痛從心底湧上來的時候,他以為那只是離開時的陣痛,他從來也不知道,分離,是一種那樣漫長的一個過程。

早晨醒來,沒有「庫洛洛早上好」的問候。

中午窩金和信長開架的時候,也不再能聽見「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