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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一片雲霧,視線盡頭只有耀眼的光芒,無法直視。而陰雨天的時候,黑壓壓的雲層好像就在頭頂,滿目都是陰沉沉翻滾著的氣流,令人產生一種更為可怕的感覺。
從“拉爾娜海灣”的海上,可以隱隱約約看見萊斯特曼的懸崖,黑紅色硬土,不長任何植物。那樣透徹明淨的海水,和黑乎乎的懸崖,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不能靠近流星街的這一頭,是那個國家不成文的規定。或許執行者已經忘記了原因,卻仍舊忠誠的警告遊客,對於違反者予以嚴重的懲罰。
“到下面去吧。”
從懸崖上直接爬下去,要比從競技場底下彎彎曲曲地爬進爬出快速有效地多。但事實上並不太容易——懸崖十分陡峭,幾乎是垂直九十度,甚至有些地方還略微有些向內傾斜。
下到距離地面十來米的地方,就能依稀看見遠方的度假村和水上屋了。在巨大的懸崖洞窟中有足夠的落腳地,最深的地方海水也只不過淹沒腳踝。
“這裡……居然是這樣的地方。”飛坦終於顯得有些吃驚了。
“啊,可是個好地方吧。”我笑了笑,“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很是吃了一驚呢。就在流星街的邊上,卻好像是神眷之地。”
“神眷之地?”
“啊,就是神所喜歡的,留下很多特殊照顧的地方。”我解釋說,“明明是相同的光,在萊斯特曼看起來就是烈日,炙熱耀眼。但在這裡,就好像是某種夢幻的光線,很漂亮呢。”
一束束光折射出海水的波光粼粼,宛如描繪中天堂的某個角落。
“他就埋在這裡?”
“嗯。”
“我想他不會願意的。”雖然他說的話很有嘲笑的含義,但不知為什麼我卻聽不出什麼嘲笑的語調。
“啊,你說的對,但他死了,所以我說了算。”
“……”
“我記得你說過很蠢的。”我笑了笑,“現在,蠢不蠢的決定權在我。”
飛坦的神情有些怪異,但是沒有說什麼。
“其實說是拜祭,但只是來看一眼罷了。”我嘆了口氣,“也不會呆很久的。”
拜祭的過程是怎麼樣的呢?院子裡的老大們,會在節日拜祭他們的祖先。桌子上擺放著很多菜,還有酒,遺像前點著蠟燭和香。菜最後當然是不見了——我沒看見有誰吃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死人吃掉了。
“而且以後也不太可能每年都來了。”旅團也是這樣,離開流星街越久,就好像越想不起來回到這裡。家鄉總是在記憶中的,而外出打工的少年們總會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
沉默了一會兒,我忽然想了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知道。”他給了我一個很飛坦式的回答。“……在那裡坐著,好像就覺得很安心似的。”
從心理上說,人類都會對熟悉的環境產生依賴,童年時代的影響尤為激烈,好像條件反射似的一種慣性。
“明知道不可能有人再傷害到自己,還是那樣潛意識地覺得……不夠安全。”
“很可笑吧。”這次他的語調裡充滿了譏諷。
“不會啊。”我笑了笑,站了起來,忽然飛起一腳踢了過去,“防備可笑嗎?”
儘管他的坐姿不是很好,但仍舊及時伸手反抓住我的腳,用力一拖。我借勢向他的身上撲去,雙手一撐地,膝蓋頂向他的胸口。
雖然只是戰鬥中不經意的接觸,但飛坦微微的皺眉還是讓我感覺到了他的輕微不快。我忽然意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過於接近了。準確來說,廝打幾乎都是貼身的,我壓在了他的身上,手抓著手,膝蓋頂在他的雙腿中央,就連他那淡淡的呼吸聲都聞得到。
飛坦有著一張少年般精緻的娃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