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怕她會不會就這樣從此長眠不醒。

現在應該叫救護了……等等,這個小旅館沒有房間電話。該死!

歐陽操放下司空琴,站起來朝朱昔的房間奔去。

我也許應該覺得慶幸,她這次輕易地就放過了我。沒有讓我看到更多我不知道,也不相信的事情。

等等,這是暗示嗎?朱昔下意識地開始皺眉頭。

朱麗真的用打火機燒過她。她當時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我卻堅持朱麗不可能做。

現在她告訴我,是我錯了。

但這更證明了一件事。或許正是因為我當時的態度激怒了她,她就把一腔怒火轉向朱麗……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全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激怒她,如果我不讓朱麗接觸她,朱麗就不會去招惹她,她也就不會要朱麗出車禍了。我的母親也不會死了。

歐陽操衝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朱昔!快跟我來!阿琴不行了!”

司空琴的房門毫無遮攔地開著。而司空琴自己則正靠在門框上,一手扶著頭,一手抓著門,虛弱地看著他們。

他們兩個同時停下來,望著司空琴發愣。“你剛才不是心臟病……”

“這次好像不是心臟病,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暈過去了。”司空琴解釋,“跟我在機場的時候一樣,現在沒事了。”

“真的嗎?”歐陽操半信半疑地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終於點點頭。

“沒事就好。”朱昔把雙手放進口袋裡,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我要回去睡覺了。如果你們沒意見,我明天就要回家。”

“等等!”歐陽操豁然轉身,盯住他的後背,“你說什麼?”

“我明天就要回家。”朱昔停下腳步,背朝著他的兩個同伴,“我妹妹失蹤了。我要回去幫忙找她。”

第二十章 又見你的笑容

八月十三日,凌晨四點十五分。

旅館,司空琴的房間。

“就這麼回事了。什麼事情都偏偏趕上現在這個時候,看來命中註定我們要完蛋。”朱昔坐在靠窗的地方,凝視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天色已經開始有點微微發亮了,雨絲從深藍色的天空中墜落,劃出一道一道白色的斷線。

“你打算就這麼放棄了?”司空琴坐在床上,正對著窗戶。“就這麼等著她來找你嗎?”

“不然還有什麼辦法?”朱昔諷刺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諷刺司空琴,還是在諷刺他自己。“太叔緋的屍體已經不見了,誰知道她是被挖走還是復活了?我們上哪兒去找她,又怎麼能平息她的憤怒啊?”

“朱昔,”正在走來走去的歐陽操忽然停下來,“你的下巴是怎麼回事?”

朱昔摸摸自己的下頜。一陣刺痛在他的手之下蔓延開來。從玻璃的反光上,朱昔看到自己的臉。被朱麗的打火機燒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塊紅紅的圓斑。

“沒什麼,太叔緋送我的禮物。”朱昔的聲音平靜的讓他自己都感覺驚訝,“剛才我被捲進她的回憶裡去了。你來推我的門的時候,我剛剛才回來。”

“是怎樣的回憶?”司空琴探尋地望著他。她似乎在懷疑,朱昔現在的平靜態度是否是因為他在回憶中看到了什麼能讓他感到安心的東西。

“還能看到什麼?”朱昔放下撫摸下巴的手,“全都是我不想看見的東西。”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你殺死太叔緋時的情形嗎?還是別的什麼?

司空琴低下目光,緊緊抓著自己裙子的一角。她忽然有點想諷刺朱昔兩句,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弄不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情,也弄不明白他們兩個。我覺得他們變得可怕了,一舉一動都變得可怕。他們是殺過人的,一想到這一點,我就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