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裝出一副傻愣的模樣,眉飛色舞說道:“哎呀,殿下有所不知,小人幼時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是個有智障病患的人,她被家人拋棄,一個人帶著小人要飯。母親生下小人時,因為一直沒有吃的,所以有人慫恿她說:‘你姓白,你的女兒就叫白痴吧,取了這個名字你女兒就可以一輩子白吃白喝,不愁吃穿。’小人母親當然聽了進去,從此小人的官方名字自然就是白痴了,真真這個名字是師父收留後取的法號。小人很喜歡白痴這個名字,所以是小人命令阿正叫這個官方名字的,小人一聽別人叫這個名字就興奮!所以你們別打阿正了,他說的是對的。”白真真不敢相信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她的身世的確如此,只不過她當時是因為覺著白痴這個名字丟臉才去請求師父賜給她一個法號的。

現在輪著趙世德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他像是看著怪物一樣地看著白真真,抽搐地笑著,說不出話來。

“還有啊,殿下你知道智障是可以遺傳的,這就是為什麼小人過了適婚年齡還未出閣的原因。因為小人有時候神經兮兮的,有人說小人有間隙性智障,所以沒人敢娶小人。但是小人不好好的,如此正常,怎麼會有智障呢?啊!”白真真作嬌弱狀扶額,嘆息道,“小人的頭又疼起來了,難道小人真的病了?這該怎麼辦是好?”

幾個下人聽著白真真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阿正混著他們的笑聲,低著頭竟然也笑出了聲,雖然只有一聲,卻被旁邊的打手聽到,衝著他的傷口狠狠踹了他一腳。

白真真也聽到了阿正的這一聲笑,側眼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紅暈,乾涸出血的嘴畔揚起一絲笑意,即使他的臉更加消瘦,黑眼圈更加突出,這淡淡的一笑卻使他露出一種青春的朝氣。為此,白真真深感欣慰。

趙世德嚥了一口口水,桃花眼發光,面前這個女人已經超出了奇葩的境界了,如此超凡脫俗,與常人迥然不同,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他對這個女人的崇拜之情。

趙世德用舌頭將上嘴唇舔了一下,笑呵呵應道:“白姑娘頭疼,不如到我屋裡去歇歇吧?”

去他屋裡?光天化日之下這話還真說得出口,白真真巴不得離這口水滴答的哈巴狗遠點:“報告二殿下,小人還有事件要做,得回家去了,恕不奉陪。”便起步離開,本想走快一點,但心中還是有點捨不得,是因為阿正?他看上去還是悽悽慘慘的,全身都是傷,剛剛跪起來也是搖搖晃晃的,手指像是胡蘿蔔般紅腫粗大,她真想衝過去把阿正扶起來看看傷勢,再問問情況。但她隱約有一種感覺,趙世德在場的時候她不能對阿正好,只要她一提阿正,趙世德就遷怒阿正,現在她只有裝瘋賣傻將注意力轉移,算是幫阿正逃過一頓懲罰。

趙世德見白真真要走,又殷勤貼了過去:“白姑娘我送你,”他傻乎乎跟在後面,又喋喋不休討好了半天,白真真心裡厭煩,只是禮貌性笑笑。走了半截,忽然一陣風,白真真猛然停住腳步,眼神剎那間變得認真而沉靜,這是趙世德在白真真臉上從來沒有發現過的成熟表情,明眸中閃著一道精光。

“怎麼啦?白姑娘?”趙世德驚愕地問。

白真真沒說話,往傍邊的草叢走了幾步,草叢後面是一個圍著的柵欄,柵欄深處裡藏著一隻毛茸茸的白狐狸,睜著一雙透亮的眼睛,一看見白真真便匆匆逃走了。

“哦,那隻白狐狸,是母妃養的寵物,養了十七年了。”

白真真散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微笑:“小人平生最愛的便是這種小動物,看見了總是想要欺負一番。”

趙世德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白姑娘竟然和小王有同樣愛好,”從小被嬌寵慣的王子,總喜歡玩些殘忍的把戲,其實比起欺負動物,趙世德比較喜歡欺負奴隸,沒想到白真真竟然有同樣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