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峰迴路轉的事竟又被打回原形。慕桃不禁暗暗擔憂,倘若進不去天字號,那件事該怎麼辦呢?春露是個機靈的,小聲提醒了她一句:“奶奶這招欲拒還迎才是厲害呢。現在是奶奶特別想進,他們想方設法攔住了奶奶,那麼日後天字號發生了什麼,也跟奶奶全無關係,誰也賴不到咱們頭上。”

聞言,莊良珍笑了,眯了眯動人的美眸:“對付疑心重的人也只得這個法子了,我若一開始就表明要避嫌,他們少不得要懷疑我是不是要搞什麼小動作。倒不如我上趕著往前湊,讓他們豁出去臉皮攔下來,顯得我已無計可施,換他們一個高枕無憂。”

說的可不是,自以為再無後顧之憂的老太君總算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為了面子上過得去,她安排人送去不少金銀財帛,以便穩住軍心。

如此皆大歡喜的局面,所以大家也準備動身皆大歡喜的重回京都。

但老太爺有些並不放心,打算再多住兩個月,每日都要聽下人回稟玉青如何如何,又長高了,飯量很大諸如此類才倍覺寬慰。

兩個月過後下人又來回稟,玉青活潑可愛,很快就融入馬群,那些馬兒非但沒有欺生,反而格外喜愛它,有幾匹小母馬終日圍著它打轉,聽得魯國公心花怒放。

那些個小戰馬原是高傲不可一世,很難有看順眼的公馬,可見這位玉青也算是馬中的美男子了,只可惜還沒長大。

莊良珍確實不疾不徐,每日安心在竹汀院下棋品茗,過的愜意而安然。閒暇時還會教春露和慕桃一些馴養戰馬的小技巧,這兩個丫頭學的也很是投入。

將來良氏不再一家獨大,掌握了這樣知識的她們便是天家千金難求的人才,也算是莊良珍感謝她們不離不棄的一份心意。

當然,她也並非是沒有原則的教授,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機緣,這兩個小丫頭有靈性和悟性,習得曾祖父的技藝也算是造福大齊百姓,若是換成個呆板遲鈍的,莊良珍自會許些金銀打發,並不會花這些功夫栽培了。

現在,她就是想著讓配得上的人習得馬經。

這段時日京都雙闕街那邊,黎至謙的第一個孩子終於降生,是個男孩,面容清秀,瘦是瘦了點,胃口卻極好,香姨娘疼愛的緊,連乳母也捨不得用,每日裡都是自行看護,只讓下人和婆子打下手。

出於母親的本能,她不遺餘力的與自己的孩子親近培養感情,唯恐被人分去一分一毫,只因這孩子從降生這一刻起便關係著她此生從今以後的榮華富貴。

良婷安從來沒有與她相爭之心,從前對她好不過是念在黎至謙的面上,現在便斷了與她來往,道不同不相為謀。

有了孩子,黎至謙連續高興了好幾日,話也變得多起來。

年近三十五的人,又是家中嫡長子,這些年他過的也很是不容易,黎家總不能因他絕了後,是以他很渴望孩子,只要一個便好,此生足矣,多的他也不敢去想。

這一日,他見樹梢臘梅芬芳,動容之餘伸手摺了一枝,不知不覺便走至了良婷安的小畫軒,軒中溫暖如春,還溫了一壺甜酒,她坐在案前吃赤豆糕。

甚少見她貪食,又是這般好胃口,黎至謙笑了笑,親自將臘梅放入那甜白瓷花觚中,轉而來到她身畔落座。

“好吃嗎?”他笑著擦了擦她嘴角的糕點碎屑。

良婷安抿唇一笑,但覺羞澀:“今日不知怎麼了,忽然想起從前我娘做的豆沙包兒,可巧廚房又做了這樣的點心,一時貪戀,忍不住多吃了幾個,倒讓你笑話了。”

“不是笑話。”黎至謙含笑道,“我倒覺得你這般好胃口是極好的事,平時吃太少了,像小麻雀一樣,你又不吃葷,我只怕你太瘦了身體吃不消。”

“你也嘗一個吧,裡面加了牛乳和白綿糖,分量剛剛好,不膩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