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疼痛的身軀,她一刻不停的奔逃。雙手奮力礙路的樹枝,手臂瞬間劃出多道長短不一的血痕,雙腳不時被盤根錯節的植物絆倒,被管早已撕裂多處。

身後原來清晰吆喝聲琢漸模糊,踉蹌的肢體仍不敢稍作歇息,現在的她只求儘快逃離方才的罪惡深淵。

夜色逐漸黑暗,遠方響起淒涼的狗叫聲,在空曠的荒野上,令人毛骨悚然。

冷汗絆袢地漓落顫前,李璃畸突然驚覺,她迷失在這個從未來過的地方,她真的迷路了。

浩——恆——

玻璃杯落地的清脆撞擊聲,震醒巳然失魂的商浩恆。

“總經理?”正在進行簡報的企劃部經理鐵毅倫問道,輿會的十來位人員亦露出驚異的神情,今天的商總是怎麼回事?

他輕撫著被碎片割傷的手指,心神仍如昨天一般煩躁。

“沒事,鐵經理,繼續報告。”心情歸心情,正事依然要辦。商浩恆重整紛亂的思緒,強迫目己投入眼前的會議。

“是。”鐵毅倫神色一凜。“目前傲翔在矽谷總投資達兩百億美金,利潤為百分之三十二點七六,未來計劃與‘禾勳電子’合作——”

商浩恆的行動電話毫無預警地“嘩嘩譁”喊叫起來。他皺起俊眉,伸手人西裝內側,話機上紅色的燈閃爍著,他按下通話健。

“商浩恆。”

“……”電話那頭的人沒發出半點話語,卻隱約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喂?喂?”原已緊繃的劍眉更形扭曲了。

難道是——

“翡兒?是不是你?回答我?翡兒!”

顧不得場面,他忽地狂聲對著話筒喊叫,神色瞬間鐵灰。

“浩恆……”彷彿垂死之人在洪禱巨浪中尋到救命浮木,話機另一端的人兒喃喃唸了他的名字後,隨即放聲嗚咽。

“翡兒,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

李翡崎的嚷泣使他渾身似困人冰窖之中。多年以來,他首次瞭解“戰粟”所謂何意,翡崎的隻字片語如重錘般一次一次地敲裂他的心。

“我……不知……道,連……路了……好黑……腳好痛……”遠方的吹狗螺聲,令她六神無主,只是死命地握著話筒。

“別怕,現在抬頭看一下四周,有沒有任何標幟或牌子之類的?”

商浩恆深吸一口氣,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鎮定!翡崎身處險境,而且受了傷,他一定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

“土地廟……大樹……路燈……有……有一個路標。”

“乖女孩,做得好。現在告訴我,上面寫些什麼?”

“往……育田……三十公里……往翠裡……七公里——”她淚眼模糊,努力地辨識斑駁的字形。

他飛快寫下得到的地標名稱,去向仍站在放映機前方發愣的鐵毅倫。

“翡兒,繼續跟我說話。”他輕柔開口,試圖安撫她驚惶失措的心。

“我——”

兩人同時聽到錢幣掉落的聲響。

嘟——嘟——嘟——

該死!斷線了。

“恆?”眼見商浩恆黑著一張俊臉,石磐隱約猜出發生了何等大事。“翡崎出事了?”

他點了點頭,銳利的鷹眼射出足以殺人的怒氣,不能再耽擱了!

“會議解散。毅倫,查出這個地方。亦德,通知附近人手趕過去,儘快找到翡崎。阿進,馬上調一架直升機到頂樓待命。磬,跟我走。”。

石神醫尚未聽清楚老大的命令,就發現自己已經在會議室門外,商浩恆的右手緊扣著他的左手腕,拖著他往電梯處飛奔。

“喂!小子,你慢——”

衝口而出的字語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