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坐堂大夫會意,裝模做樣地拿過曾義昊遞過來的藥方,看了一遍之後,搖頭:“老夫有許久未曾見過你爹,不知道他病情具體如何,不過這張方子倒是中正平和,老夫也不好擅自改動。”

曾義昊當然知道這些大夫不見到病人不會輕易開方,請開方只是一個藉口,不過表面上還是錯愕了一下,然後苦思幾息,又抬頭:“那,貴堂的進藥渠道應該和懷信堂不一樣吧?這麼著,在下還是想在貴堂也抓幾副藥回去試試效果。”

這位坐堂大夫再度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藥掌櫃。

藥掌櫃目光微轉,已有決斷:“也行!小李,馬上替曾小哥兒抓藥!另外,再替曾小哥自己也開個方!”

曾慶武也算是快賢城裡的名人,那身毒傷難治是城裡人都知道的。如果曾慶武吃了懷信堂的藥沒好,卻吃了自己回春堂的藥好了,無疑對懷信堂是一種有力的打擊。做生意,哪有不冒風險的?何況曾慶武以往雖然是毒傷未愈,但信譽卻還是不錯的,沒聽說過什麼訛人的劣跡,而且今天曾義昊的表現也讓藥掌櫃心裡相當舒服,願意給這個機會。

曾義昊心中暗喜,忙又謝過,然後伸出手腕,等這位坐堂大夫給自己診了傷,開了藥,會了鈔,耐心地等那位小李夥計抓了藥,再禮貌地接過,隨後心裡便是一動。

做為一名地質工作者,對重量還是比較敏感的,同一張藥方,懷信堂和回春堂的藥一入手,曾義昊便敏感到其份量略有不同。

“難道?”他心裡暗生怒意,卻沒有吱聲,只朝小李夥計道了聲謝,轉身離開。

第二十章 找證據(二)

回到家裡;曾義昊謹慎地鎖上院門;拎著三種藥進了曾慶武的臥室後,又鎖上臥室的門,見曾慶武還在**上努力驅毒,便自顧自地道:“爹,我今天不止去了懷信堂,還去了回春堂,懷信堂的大夫知道您咯了血,改了下方子,我就用同一副方子在兩個店裡分別抓了藥。”

曾慶武睜開一雙虎眼,十分疑惑:“為什麼還去回春堂?懷信堂不是好好的?”

曾義昊沒有立刻回答:“爹,您稍等等,我看看藥以後再告訴您。”

他先把自己的那幾副藥放在一邊,將懷信堂和回春堂給曾慶武的藥全部放在桌子上,懷信堂放前,回春堂放後,再分別攤開,然後拿出前世做地質土壤檢測的耐心,開始分藥。

他分得是那麼的仔細,哪怕是芝麻大的一點碎藥末都沒有放過。

近一個鐘後,當那些相同但品質光澤和大小略有些不同的藥被全部分揀出來之後,曾義昊的目光頓時完全冷下:“爹,前邊這些是懷信堂的,後邊這些是回春堂的,您來看看有什麼不同!”

曾慶武往桌上仔細一看,立刻驚訝地指著懷信堂的其中三份脫口而出:“怎麼懷信堂的份量不對,這幾份還多了一味藥?”

多出的這味藥份量很少,在這三份裡大概半錢左右,也不知道其藥性如何,有毒無毒。

“爹,我去稱一下!”曾義昊沒有回答父親的疑問,只去廚房取來記憶中的一把藥稱,當著父親的面,將多藥出來的那三份藥包全部仔細地稱過,再去稱回春堂的藥包,頓時發現懷信堂的那三包略重一錢。

本來應該有的兩味藥份量少了少許,再又多了一味藥,這總重量就變了。

曾義昊頓時冷笑,暗道:“姓唐的以前爭著熬藥,果然是居心**!”

很顯然,唐海濤不是在熬藥時動手腳,而是來確認藥包是否有異。如果夥計忘了,唐海濤便會補上。

“豈有此理!難怪這麼多年來,我體內的毒始終無法驅盡,原來這藥材有問題!我與那小劉無怨無仇,他為何要害我?”曾慶武呆了一呆,隨後就怒容滿面,重重地一捶**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