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未必就是小劉的意思。他和我們無怨無仇,沒理由這樣做,而且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店夥計,常年這樣做,沒有其他人幫他,進貨帳單上肯定抹不平!”此時的曾義昊冷靜得很。

但凡米、藥行業都有一個自然損毀率的指標,大不了將這些多出的藥材計入損耗率就好了,只不過這損耗率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店夥計能夠暗中做手腳的,唐海濤肯定也摻了一腳,這個主意,說不定也是唐海濤出的,至於藥掌櫃是否有份,目前還無法確定。

曾慶武頓時一呆:“你……你這是何意?”

曾義昊冷靜地道:“爹,有件事,我現在可以告訴您了。”詳細地將自己在‘百丈死’下的古樹蔭下所聽到和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什麼?你濤叔他……?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曾慶武猛一瞠目,斷然否定,壓根就不相信。

曾義昊暗歎一聲,毫不留情地道破:“我也不相信,但那是我親耳所聞。所以我今天才特意這樣做。想知道真相,就要一步一步來盤查。我記得,以往抓了藥,多半都是濤叔來幫忙熬製的,對吧?以前覺得他很熱心,現在,我才知道,他其實不是來幫忙,而是來驗藥!”

“而且他每每出錢替我們去抓藥,這些年來,在藥費上的花銷少說也有幾千兩銀子了。他若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倒也罷了,可他的家底也不豐厚,試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人?我想,小劉夥計這樣做,也多半是受了他的指使。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和他在懸崖上的言語對上號。”

“可是我與他相交多年,彼此信任……”曾慶武還是難以置信。當年他還是為了救唐海濤才中的毒!

“那是您信任他,他未必信任您!”曾義昊的聲音有些無情。

“那也說不通。而且他的修為比爹高,若是想要我倆死,直接殺死就是,何必搞這麼複雜?”曾慶武窒了一窒,又道。

曾義昊能理解父親此刻的心情,所以不再分辯,只淡淡地道:“這樣吧,爹,這裡只是七天的藥量,七天後,我會再去抓藥,如果懷信堂的藥還是出問題,那就一定是其中有鬼!不過現在,我們要改吃回春堂的藥!”

曾慶武頓時如同溺水之人及時地抓住了一根稻草,忙不迭地點頭:“好!就這樣!”

正當曾義昊拿了回春堂的藥去廚房準備熬製時,便聽到院門外響起一聲緊張而急切的喚聲:“慶武大哥,慶武大哥!”

正是唐海濤的聲音。

曾義昊心中一緊,心思疾轉:“他來幹什麼?難道他又起了懷疑?”

他突然靈光一現,忙攔住想去開門的曾慶武:“爹,我有辦法可以驗證濤叔是否參與害您,但需要您配合。而且,有點危險……。”

“你說吧。”曾慶武仍報有幻想:“你濤叔不是那樣的人,或許是你聽錯了,或許是有人故意冒他的名來害你……。”

“好!”曾義昊忙在曾慶武的耳邊低語起來。

…………

唐海濤直到在院門外叫了足足十聲,才看到曾義昊匆匆來開門。

“聽說劉源昨天來騷擾過,被你打跑了?幹得不錯!”唐海濤假惺惺地笑笑,親熱地拍拍曾義昊的肩膀。

眼角餘光瞥瞥唐海濤拍在自己肩膀的手,曾義昊忍住沒有移開肩膀,點頭:“他把爹氣得吐血,還想低價強買我們的房子,該打!”

唐海濤的笑容微微一僵,馬上又關切地問:“那你爹現在怎麼樣?”

“爹爹剛剛睡著,我才去懷信堂抓了藥,正要熬……”曾義昊一副擔憂的樣子。

“熬藥?這個交給叔叔,你只管去照顧你爹!”唐海濤馬上道。

“這……不太好吧?我想親自替爹熬藥,儘儘心意……。”曾義昊有些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