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文州剛搖了頭,黃少天就嚷著“我來我來”,動手給他繫了起來,順便把另一隻也解開重新系了一遍。

喻文州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鞋帶成了兩個死結,對黃少天笑笑,“謝謝。”

沒過一陣天就陰下來,黑雲在頭頂翻滾著,馬上就要倒下瓢潑的雨水。

黃少天把東西一丟,“回恩寧路去,鋪子裡有雨披。”

回到銅鋪的路上已經有雨落下來,黃少天熟門熟路地找到一件塑膠雨披給他穿上,卻被魏琛告知另一件被出門送貨的學徒穿走了。

喻文州兩個手縮在寬大的袖籠裡,“我自己跑回去吧,怎麼好意思借你們的東西。”

“那怎麼行,要不是來找我玩你也不會碰上這場雨,溼淋淋地回去我怎麼跟你阿媽交代?”黃少天隔著雨披抓住他手腕,“這邊路你又不熟,我淋一淋沒關係,走吧。”

喻文州被他扯著衝出去,一時被漫天的水潑得忘了要說什麼。

魏琛一袋接一袋地抽著煙,全身溼透的黃少天一頭扎進來,脫掉背心在騎樓底下絞出一灘水。

他對坐在店堂裡的魏琛說,“魏老大我有個事要同你商量。”

“我想去唸書。”

你們說文州到底是真不會繫鞋帶,還是隻想驢一驢少天呢w

打球的部分,特別鳴謝我姥姥提供的情報w

'喻黃'月半彎(二)

*我是一個自己寫著寫著就開始“西裝短褲少天hshshshshs”的作者(煙

*來,見識一下萬惡的資產階級(。

*反正你們都知道他們最後HE了……

二、竹月

立秋後幾日就是黃少天的生日,魏琛一早起來替他染了紅雞子,讓他去分給花生巷的街坊。黃少天向來招鄰里叔伯公婆的喜歡,收了雞子都紛紛拿出糖果糕餅給他。

那天提了上學的事以後,魏琛沒答應也沒拒絕,只繼續抽著自己的煙。黃少天晚上起夜,從門縫裡看到他在前廳對著他爺孃的牌位發呆。

他知道魏琛有些事不想說,也就沒再多問。

喻文州從那以後也沒再來過,轉眼又過了十餘天。他心想文州是書香人家的公子,平時都要忙著唸書寫字的,不像他日日得閒跑裡跑外。他同陳阿婆談天,說起自己交了個朋友,住在新河浦,那日多寶路的舅父家開大食會,一個人跑到花生巷才認識的。總是眯縫著眼做針線活的老人停了手,瞪圓了眼睛瞧他,“這仔可了不得,你不知新河浦住的都是什麼人家?高官,將軍,留洋回來的少爺,娶的還是黃家的小姐,這是個含著金匙更出生的人物,你同他做朋友,也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

黃少天聽得一知半解,喻文州從沒詳說過自己的家世,雖然他隱隱覺出來喻文州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還是不能懂陳阿婆為什麼這麼激動地說話。

“可是我覺得他沒什麼特別的啊,玩起來還老是輸給我呢。”黃少天翹起嘴巴,歪過頭看著陳阿婆。

老人搖搖頭,嘆了口氣又釘起手上的扣子。

文州就是文州,給他拾過鞋,教他寫名字,能看破李阿伯的錯著,打起球來又玩不過他。跟他是誰的仔,家裡又是什麼背景,一點關係都沒有。

黃少天睡過午覺,伸伸懶腰爬起來,門外傳來有節奏的叩門聲。

這個感覺有些熟悉,住在花生巷的人都不會這樣一下下地敲門,好像彈著某種樂曲。

大門一開,他就從趟櫳的空隙裡看到了一位攏了髮髻的年輕婦人,正覺得眼熟。推開最後一道腳門,他心裡猜的人就笑笑地站在那裡看著他。

後面的人笑起來同喻文州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就是黃少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