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出了沒啥實用性的八零二零定律,很有哲學味道的定律,大意是說百分之八十的財富被百分之二十,普通人的一生有百分之八十的事兒不順心,有百分之八十的事兒想不到,總之這位學者舉了很多例子,大抵意思:人被命運強Jian的次數遠高於把命運壓在身下的次數。

漕幫三當家聶遠在即將被命運強Jian時不甘心的掙扎了一回,把最後一點活下去的希望寄託在幾個身手還算不賴的保鏢身上,以及他們揣在衣服裡的手槍。希望越大失望會更大,有多少人陷入山重水複疑無路的境地,在一番掙扎過後又有幾個能找到柳暗花明的方向?

戴著鴨舌帽的青年從人群中躥出,做最後掙扎的聶遠大喜,暗地裡跟著老二合夥在幫會內部排擠老大三年多,關鍵時刻人家能不計前嫌,感激涕零啊,真想轉過身跪在老大面下磕幾個響頭,接下來的情景使漕幫的三當家徹底醒悟過來。

躥出的青年在七個馬仔驚慌拔槍的幾秒鐘內以背後偷襲的手段痛下殺招,三個馬仔被重拳擊碎脖頸,翻著白眼癱倒,剩下四人察覺不妙,很老實的跪地求饒,二當家馬冬帶來的幾個馬仔開始還想跟著衝上去,心底僅存的那點江湖義氣在幾秒鐘內消失的乾乾淨淨,他們縮著脖子躲進人群,同旁人一樣是那麼的幸災樂禍。

義氣值幾個錢?在這個社會上為財而死要比為義氣而死“榮耀”多了,黑道也不是傻X集中營,拎著砍刀為大哥擋子彈的馬仔比大熊貓還稀少。聶遠頓足捶胸一番,扭過身,看著冷笑不止的馮坤。

“姓馮的……你他媽的真狠。”

馮坤終於撕破了以往對兄弟的笑臉,原本很稀鬆平常的一個人頓時展露出江湖大佬應有的狠辣氣息,陰狠道:“老三不要怪我狠,要怪就怪這幾年你和老二做得太過分,觸及了我的底線……你們死有餘辜,假使沒有今天這個機會,我以後也會找機會做掉你們。”

聶遠滿臉的橫絲肉哆嗦個不停,很艱難的扭頭,看向旁邊一直沒出手置他於死地的郭凌飛,他覺得在這個陌生青年面前,不管如何平衡心態都無法壓住那冷漠氣息帶來的恐懼,閉目等死還是求饒?

“求你給我個機會……做牛做馬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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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求生慾望作祟下聶遠選擇了後者,心裡充斥著那種小人物式的辛酸悲慼,刺激著他落淚,小人物的悲劇總會劃上圓滿的句號,郭凌飛笑著拎起聶遠,扔下露臺,一聲扣動人們恐懼神經的悶響,一個沒少蹂躪草根窮人的大佬報銷了,髒腫身體還將停在露臺旁的一輛賓士轎車砸個慘不忍睹。

“早說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匍匐在我腳下是不會受到憐憫和同情。”郭凌飛站在露臺邊沿,低下眉目看著兩具屍體,他到了現在這個層面已經不稀罕這類有點小精明、有點小手段、有點小勢力的貨色來舔腳趾頭,沒有內部勾心鬥角的漕幫要比兩個小人物的命重要了太多。

閣樓裡那些伸著脖子瞠目結舌張望的馬仔像是在盯著一個沒有絲毫人性的冷血魔鬼,郭凌飛沒興趣在意他們,而他從來不覺得“冷血”是個貶義詞,十歲那年在家搏熊時父親說過的話是他處世總則中的一條。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馮坤來到郭凌飛身後,很有自知之明的彎下腰,暗中慶幸自己不像馬冬和聶遠那麼孤陋寡聞,起碼瞭解二十年前的事兒,聽說過曾經那個隻手遮天的男人,也聽說那個男人背後的勢力如何深不見底。

“在我只能仰望的人面前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會忠心的。”

馮坤這洋溢著真摯情感的效忠“宣言”沒換來丁點讚賞,郭凌飛轉過身,挑起嘴角,顯得不可一世,但沒鄙夷急於趨炎附勢的漕幫大當家,輕輕搖頭,道:“忠心哄小孩子開心的東西我不信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