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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細細地盯著藍徽容看了幾眼,嘻笑道:“小姐臉紅了,是不是今日在外面遇到心上人了?”安意從旁嬌笑著過來,兩人望著藍徽容笑成一團。
藍徽容面上紅意更濃,將手中毛巾擲向二人:“小丫頭們滿嘴胡浸,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說著趕上前去,輕呵淺擰,安心安意忙不迭閃避,三人一時鬧得不可開交。
藍徽容輕笑著躺於床上,靠住床頭:“安心,安意,鬧夠了,說正經話,我馬上要離開藍家了,你二人有何打算?”
安心安意停住笑聲,對望一眼,齊齊跪於床前:“小姐,不管你去哪裡,安心安意都要跟隨你。”
藍徽容忙將二人扶起:“安心,安意,你們切莫如此,你們也知,我自幼便將你們視為親生姐妹,我也不願與你們分開,但現在形勢有變,莫爺爺要我隨他離開容州城,雖不知究竟所為何事,但勢必不能帶你們同行,我得找個地方安置好你們,待異日回到容州城再與你們相聚。”
見她言語甚為堅定,安心安意對望一眼,垂下頭去,落下淚來。
藍徽容細細想了一番,抬頭道:“這樣吧,郊外蘇家莊,父親曾置過一所宅子,藍家無人知曉,你們先去那裡落腳,我還得將一些父親母親的遺物放在那處,就勞煩二位妹妹幫我守著,待我回到容州,咱們再作打算。”
她目光投向牆上那幅母親親繪的《雪梅圖》,輕嘆一聲,眉梢眼角盡是離別的惆悵。
七、驚變
晨光隱現,清風撲上小樓,和著疏疏細雨灑進窗來,與碧紗窗下香爐中升騰的嫋嫋輕煙激起絲絲清涼。藍徽容很早便醒轉來,心中似是極不安寧,將諸事想了又想,總覺得莫爺爺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她自幼便被母親送到莫爺爺處習武,但至今她也不清楚莫爺爺與父母究竟是何關係,只知母親對其十分尊敬,便也視他如自己的親爺爺一般。莫爺爺為何要急著帶自己離開容州城,又為何對簡兄那般排斥,昨日發生的事情太多,紛至沓來,讓她一時有些理不清頭緒。
她又將安心安意之事想了想,覺得如果貿貿然帶她們離開藍家,安置在蘇家村,萬一讓藍家之人得見,只怕會誣她們攜財私逃。她將安心安意喚來商議了一下,早飯時三人便演了一場戲,假裝安意伺侯不周到,燙了藍徽容的手,在眾多趕來的婆子面前,哭鬧一番,丟下賣身契,將安意攆了出去。
見大院內的眾僕婦漸漸散去,藍徽容與安心相視一笑,關起門窗,開始收拾父母的遺物。
藍徽容輕撫著母親留下來的諸多書畫,憶起幼時母親執著自己的手在院中細繪滿樹梨花,父親在樹下撫笛而笑,當時只道是尋常,卻不知梨花轉瞬凋謝,春光一去不返,那溫馨的天倫之樂這一生終不可求了。
靜默的父親,溫婉的母親,總是在眼光交會時輕輕一笑,繾綣深情盡顯眸中。兩人都不愛說話,卻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思,雖然未能相守白頭,但他們必定是感到幸福的吧。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必定是他們心中的渴望吧,但體弱的父親終拋下母親撒手而去,母親餘下的那幾年時光雖始終在自己面前輕柔而笑,但她的心呢?是否想跟隨父親而去,只是因為自己才留了下來?
往事粼光碎影,點滴浮上藍徽容心頭,她將母親的藏畫一幅幅展開,又逐一卷上,不知不覺已是正午時分。
眼見箱底只剩最後一卷畫,卻仍未見莫爺爺所說的《寒山圖》,藍徽容不禁有些淡淡的失望,雖然莫爺爺語氣輕鬆,但她也隱隱聽出他十分在意那《寒山圖》,自己受他訓育多年,總希望能找到他所說的畫卷,以報授藝之恩。
細雨灑上碧紗窗的沙沙聲響起,藍徽容緩緩展開手中最後一幅畫卷,畫卷微黃,筆墨濃淡相宜,一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