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單是今日所見小侯爺和這孔郎將身手都不亞於自己,小侯爺更是精明之人,不知那久經沙場、蜚聲宇內的慕王爺慕少顏又是何等風采與城府,該如何才能取得那‘鐵符’呢?

孔瑄在一處營帳前立住腳步,轉身向藍徽容輕輕揚了揚頭,示意她進去,藍徽容正待舉步入帳,心頭忽起警戒。自幼莫爺爺為訓練她的警覺性,經常在會昭山的幽谷暗道中偷襲於她,故此她能察覺到此時帳內竟似有絲絲殺氣,想起坊間對小侯爺孤傲品性的傳言,知自己當眾奪旗,抹了他的面子,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心中暗歎一聲,面上神色不變,向孔瑄微微一笑,步入帳去。

孔瑄見她這一笑,淡定自若,偏又神采飛揚,汙濁的面上似有流光溢彩,毫無畏縮遮掩之態,忽然為帳內那幾十人擔憂起來,卻又有隱隱的興奮,笑著轉身走向立於遠處的慕世琮。

藍徽容伸手撩開帳簾,心中一凝,感覺周遭的空氣如起了漣漪似的輕顫了一下。她早有準備,氣運全身,右足勁點,避過當頭澆下的一盆汙水,斜掠著飛向帳內一側。

黑影襲來,瞥眼間見一大布袋當頭罩下,藍徽容已預到此著,早取下束腕布帶,勁力甩出,纏上帳中木柱,身軀借一牽之力在空中轉向,橫飛向木柱,手持布袋從空中躍下的數人不見了目標,不由齊齊愣住。

眼見再有十幾人向自己撲來,使出的竟是摔跤招數,欲將自己壓在身下,藍徽容心頭火起,撇開自己身份真假不談,這慕世琮這般行事,挾隙報復,實是過份。她清嘯一聲,身子向後縱出,右足蹬上帳中木柱,大力推動下飛向營帳另一側。

帳內諸人正紛紛向她原來立身之處撲來,均撲了個空,不及收勢,疊摞在了一起。藍徽容已乘機竄至帳角,掀帳出營,同時右足急掃向營帳支柱,木柱喀的一聲斷裂,大帳瞬間傾斜,帳內諸人猝不及防,暴喝出聲。

藍徽容知反正自己身手已露,再行遮掩徒遭猜忌,又恨小侯爺為人行事,更想到那小侯爺公然將自己調入虎翼營,應不敢太過明裡懲戒於自己,怕落下報復之名。索性放開膽來,身形急掠,掃斷另幾根營帳木柱,大帳完全坍塌,將帳內諸人悉數壓在了下面。

她聽著帳內一片驚怒喝罵之聲,緩緩站起,輕拍身上灰塵,臉上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遠處,慕世琮與孔瑄負手看著這一幕,孔瑄得意大笑,伸出左手:“侯爺,我說了這小子不會示弱,你輸了。”

慕世琮瞪了他一眼:“你就是贏了也不用這麼得意吧。”

孔瑄卻只顧去解他腰間玉扣:“難得贏侯爺一次,可得好好向弟兄們炫耀一番。”

慕世琮見那方清立於帳前,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覺得有些刺心,語氣中卻帶上了一絲興奮:“這小子,越來越有意思了,孔瑄,你瞧著他象哪一方派過來的?”

“不好說。”孔瑄輕掂著手中玉扣:“他行事做風與一般暗探截然不同,令人難以猜測。”

慕世琮冷冷一笑:“管他是哪方派過來的,入了我虎翼營,遲早叫他露出真面目,我絕不能讓流火谷之事重演。”

孔瑄聽他提及流火谷,手中動作頓住,眸中神光一黯,笑容也有些僵硬。

“孔瑄,當年我如何試探於你,你還記得吧。”

孔瑄神情恢復正常,微笑道:“孔瑄記憶猶新。”

“那好,你去調他入你營帳,與他同食同宿,盯緊一些。估計這幾日無戰事,照常操練,你對他稍微示好,讓他放鬆警惕,過得一段時間,再給我一一試探於他。”

慕王爺大軍駐紮之處位於蓮花關西側,這處本是青山綠水,戰爭陰雲暫散,夜幕降臨,月光透著白玉般虛幻的光澤,籠罩著接天的營帳,夏風雖然悶熱,但夾雜著一股青草的味兒,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