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教,還精通兵法,能征善戰。他推崇6九淵的學說,認為“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萬物,人秉其秀氣,故人心自秉其精要。”

杜氏根本聽不懂這些,只知道丈夫這是高興的,聽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的講學,至於什麼心學啊,什麼理啊,她聽得糊里糊塗的,反正這是好事,於是就高高興興的給丈夫斟了酒,笑眯眯的看著丈夫喝了酒,繼續吟誦。貞娘也高興,這陽明先生的事情是她前世聽林小姐說過的,林家四個少爺三個都是陽明先生的學生,秉承“心學”,是“6王學派”的堅定追隨者。林家的書齋裡高懸著“君子之學,為其求實”的匾額,就是出自陽明先生。

許懷安自習得了陽明先生的心學,恍如開了一扇從開啟的門,門的另一側,盡是光明大道,因而十分振奮,每日勤習苦讀,跟同窗好友探討心學的精妙,還要苦讀四書、五經、詩文和策論等,每日都要挑燈至三更才睡,好在國子監裡與他同樣苦讀的人不少,倒也不嫌寂寞。貞娘和杜氏平靜度日,有時也會去輔國公府看望老夫人和元敏,一日貞娘和杜氏商量,想接翠姐來家裡玩耍幾日,誰知八月裡傳來訊息,韃靼人和瓦剌聯手,揮軍三十萬攻陷福餘衛和朵顏衛,並直逼大寧。杜大壯父子倆失去了訊息。

杜氏聽到訊息一下子暈了過去,自此一病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過節了,祝大家節日快樂,因為過節,諸事繁雜,可能不能及時更新,請見諒

191第四十二章

許懷安接到訊息從國子監趕回來時;見妻子臉色蠟黃,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女兒守在一旁默默垂淚,許懷安只覺得心臟重重的收縮了一下,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妻子;那個堅強的從來會倒下的女人居然病的這麼重嗎?

“你娘;大夫怎麼說?”許懷安的嗓音有說不出的暗啞,像拉破了音的胡琴;帶著不安的戰抖。

貞娘抬手拭乾淚水;哽咽道:“說是急痛攻心,加上早年受了大寒,身子裡有惡寒的底子;此時一併發作出來,才導致高燒昏迷不醒,說此病甚是兇險,怕,娘,熬不過去!”

許懷安只覺得耳朵裡轟隆隆的響,幾乎聽不到女兒接下來的話,他的腦袋也有些暈,伸手扶著床柱喘了半晌才站穩。

惡寒?

他恍惚的記得,那年杜氏剛剛生完純哥兒,還沒出月子,他就病了,高燒昏迷,渾身發冷,一個勁兒的打顫,家裡沒有柴火了,冷的冰窖似的,杜氏為了照顧他,將兩個孩子都送去了劉嬸子家,自己上山砍柴,回來生火燒水,看他冷的不行,將所有的被都給他蓋上,還合身摟著他給他取暖。第二日他醒過來,看見杜氏青紫的嘴唇,扯著一抹笑看著他,牙齒打著顫說:“相公,你醒了?”

那年,母親病逝,他傷心欲絕,給母親守了三日的靈,倍感疲憊,沉沉睡去,醒來時發現,屋內被暴雨灌入,孩子和自己都睡在炕上,杜氏一個人渾身精溼,挽著褲腿弓著背一盆盆的往外舀水。

那年,貞娘病了,偏趕上暴雪,孩子發燒燒的渾身滾燙,他又犯了咳嗽,一聲聲撕心裂肺,杜氏咬著牙,一頭衝進風雪裡,走了兩里路,死活求著大夫開了些藥,拿了回來。

惡寒便是那時積下的吧?

他蹲□子,摸著妻子蠟黃的臉頰,乾澀的頭髮,濃黑的眉毛,想起新婚那夜跪在他面前瑟瑟發抖的女孩,什麼時候起,那個發著抖的女孩鼓起勇氣,站在他前面,面對風雪,什麼時候起,那個女孩用柔韌的肩,負起養家餬口的責任,從不抱怨,從不任性,時時仰視著他,即使他一文不名,兩袖清風,依然用那樣炙熱、崇拜、戀慕的目光注視著他。

“大丫,你要好起來,你一直那麼堅強,那麼有韌性,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有生命力,你要好起來,純哥兒還沒長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