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忙拉著杜老蔫可憐兮兮的道:“你看,你總惦著兒子,這兒子不是回來了嗎?”

杜大壯冷笑:“臭婆娘,給我閉上你那張鳥嘴,這會來這裝什麼慈母?你虐待我們兄妹那會那副嘴臉呢?怎麼不拿出來大夥開開眼?”

“你逼著我們兄妹寒冬臘月的上山拾柴,逼著我們一日只能吃一個窩頭,你生的孩子睡床上,我們哥倆只能睡柴房,我妹妹被你打的遍體鱗傷,我被你逼著整夜推磨,那時候我不過十歲,我妹妹也不過四歲,這會看我們日子過的好了,你倒來打秋風了,你這臉皮還真是夠厚的啊?”任是米氏臉皮再厚,這會也臊的臉皮紫脹,喃喃不能成言。

旁邊看熱鬧的鄰居聽了也覺得震驚,做繼母的虐待先房的孩子原也常見,可這麼過分的就不多見了,因為大金國的法律對嫡出的孩子有很多的保護,若繼母對先房孩子諸多留難,保長或族人會告上衙門,衙門會處置這樣失德惡毒的婦人,輕則十丈,重則二十。

劉嬸子為人最是快人快語,跟許家多年比鄰,關係也最好,她是早就知道杜氏是被繼母賣來的,倒是不知道杜氏還遭過這樣的罪,一時義憤,站了起來:“杜家嬸子,按說這話我們這些旁人不該說,可你老也太過了些,先前對人家兄妹不好,這會倒還舔著臉說什麼惦記著,我跟許家可是做了多少年鄰居了,那許家三餐不繼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來看看?許家的倆孩子生了病,大丫妹子抱著孩子四處求借,哭著跪在街上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來?這會你倒來說什麼父女母子情深來了,倒是我們這些旁觀的替您老臊的慌呢!”旁邊的幾個婦人也紛紛唱和,你一言他一語的,說的杜老蔫都覺得無地自容,拉著米氏要走。

米氏原是個潑婦,這會見左右也討不到什麼便宜去了,索性撕破了臉,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呀,這有了相公就不要孃家了,也不管我們死活啊,哎呀,我可是把你養大的,你這是不孝啊”

諸人都驚呆了,真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無賴潑辣的婦人,杜大壯抱著肩膀,冷冷一笑,米氏這副樣子他可是最熟悉不過的,過去但凡有人對她虐待兩個孩子表示勸誡,她就這樣滿地打滾撒潑,嚇得族人也不敢管他們家的事了。

杜氏也呆住了,她首先想的是這怎麼辦,相公剛剛中了舉人,這樣會不會對他的名聲有什麼影響?

“你們幾個過來,去把杜二柱和杜三林抓過來打一頓,最好打折兩條腿,有事我擔著”杜大壯吩咐兩個跟著來的小夥計,話音還沒落呢,米氏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滿臉鼻涕探雷,蓬頭垢面,面目猙獰:“你幹什麼,幹麼要打我兒子?”

杜大壯一呲牙,不懷好意的笑道:“打他們,是因為他們有個無恥又惡毒的媽,你不是愛打滾嗎?你接著在這滾,等會滾夠了正好回去給你兒子治腿。”米氏雖然對別人的孩子不好,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卻疼道骨頭裡,看杜大壯一副潑皮有恃無恐的架勢,心知自己今日是討不到好去了,不如趕緊回去,萬一這小子犯起混來真給兒子打了,自己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狠狠的啐了一口,拉著杜老蔫一陣風似的走了。

182第三十三章

杜氏渾身鬆懈下來;站起身跟主人道了福:“真是讓大家見笑了!”

劉嬸子擺擺手道:“妹子何必這麼見外,誰家還沒一兩個磨頭呢?你們兄妹運氣不好;遭了這麼大的罪;好在老天爺憐惜你們;現在你們一個做了舉人娘子,一個做了大老闆;都成了人上人了”周圍的幾個也是會來事的,跟著打圓場。

許懷安晚上回來聽妻子說了白天的事,長長嘆了口氣;憐惜的看了看妻子;想起多年前新婚之夜;自己看到那個渾身戰慄,滿眼淚水的小姑娘,燈光下楚楚可憐的樣子像一個可愛的小白兔,他當時也不過十八歲,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