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沉香公子出面了。不少臣子都將眼光定到了兵部侍郎王勤的身上。尤其是從東京來的臣子,大半都聽說過定南侯世子幼時曾與當時在京為質的秦三公子有些交情,而且聯縱西涼是明面上的事,暗地裡不好放在臺面上講的首要之務,還是要想辦法把太子妃給弄回來。

誰會想到,當時不過是為防未來的帝后專寵之事,會一步步演變成這樣?太子妃一天不歸,盛華就是那被獵人眼緊的兔子,幾無還手之力,只能背動捱打。而只要太子妃回來……

可、太子妃怎麼可能願意回來?當初太子站在朝臣這面,順大勢而為的事,把二十多年的情份都消葛完了。縱使太子心中是屬意太子妃,這些年一直未曾納妃,可……女人是最小心眼不過的。更何況在外面多年……許多好聽不好說,夫妻之事最是微妙。就算是太子禮遇君臣恭迎的把太子妃給請回來了。沈夫人的脾氣,沈庭的下場,太子妃看慣父母冷淡相對,怎麼願意走到那一步?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怎麼也行。可偏偏沒有!更偏偏定南侯王韁是嗣子,就算沾親帶故,舊時曾有交情,這些年也讓淡得差不多了。就算太子肯拼著賢君的名聲不要,誅殺王氏,太子妃……沈世雅連自己的太子妃位都能不要,還會完全在乎王氏的死活?頂多惹惱了,更加兇狠生氣的報復盛華。

如何解決?

這些年這些月這些天,這個不能明著說確是紮紮實實禍病根源的事,一直在群臣心中晃悠。當初的事把太子妃氣狠了,所以縱使沉香上次到西涼,婉轉表示太子妃日後專寵之事再無人置垢,也不能換回太子妃的半點心意。連面都沒有見沉香,要不是沉香用那種辦法威脅秦瀚,怕是連能不能安全回來都在兩說。

而除了這一點,還能如何?

幾乎不太可能但又必須辦成的事,除了王勤還能誰去?

王勤也早猜到這點了,深覺頭痛,不願應這個差事,可是這麼多人看著,似乎不應也不行。

正糾結著到底該不該出面應下,翰林院報籍司長、家裡嫡妻遲嫣是太子妃從東京帶來的忠眷,本人平素話少,但出口成劍的宇文休出列了:“臣願往。”

絕招

想是前陣子費耗心血得有些過分,自從盛華乘飛翼回來後,主子大半的時候都在睡覺。七八天下來,把前些日子虧下的覺差不多補了起來,臉上的憔悴也消失不見。只是……

“藏什麼藏?拽下來。”對鏡梳妝,看見借月手裡的小動作,岑染很無所謂。頭皮幾不查覺的痛了一下,然後一根白頭髮出現在了面前。二十五歲長一根白頭髮,其實不算什麼吧?那些少白頭的聽說十三四就有大半腦袋白頭髮了。岑染把這顆白髮捏在指間,原本想很輕鬆的,可是……悵然之色還是掩飾不住的溢在臉上。來到這個鬼地方十三年了!十三年!自己離開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八歲了,十三年過去是四十出頭的人了。能在這裡攬鏡自照著尚還算年輕的臉蛋,就該幸運了不是?可是為什麼笑不出來?

“其實這不算什麼,費的心血多了,有一半根是常事。借月好多年前就有過了。”

這算是安慰?岑染從鏡子裡給後面幫自己已經梳好頭髮的美男一個大白眼。沈世雅和借月同齡,相較借月的生活,沈世雅的命確實算是很好的了。

“借月,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時辰已是亥三,夜色已濃,各院裡差不多都安靜下來了。八院這裡……“明天盛華來使就會到西涼了。”上次沉香帶人潛進西涼,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可是這次宇文休出使西涼,卻是光明正大的來的。沒走江北之路,而是帶著親隨衛隊跨行崑崙到的西涼。一個半月過去,看來盛華那邊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借月把吹晾好後的燕窩盞奉到了沈世雅面前,溫度已經晾得正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