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陽光灑在長街上時,司馬家舉族被押在長街之上。

老弱婦孺,各種沾親帶故,加起來居然有三四千之眾。

司馬師的夫人羊徽瑜在城破時已經服毒自盡,楊崢只能收斂她的遺體,送回羊家,也算是維持了一個體面。

賈充民怨極大,原本楊崢第一時間沒想起他。

不過投降的晉軍沒有忘記,三番五次把劉珩往賈家引。

宣義司評書和戲曲中,賈充的“人氣”不在司馬昭之下。

一聽是賈充,劉珩也不請示,直接一鍋端了。

整條長街上都是哭喊的聲音。

婦孺的,老人的、司馬家王爺們的……

晉國的公卿也被驅趕出來,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牽涉到自己。

楊崢本以為會有硬骨頭站出來,罵自己兩聲,卻什麼都沒有。

王祥、荀顗、鄭衝等一幫老不死的帶頭出來歌功頌德,“陛下武功之盛曠古未有,天命所繫,司馬氏逆天而行,妄圖螳臂當車,亦當天遣之!”

老而不死是為賊!當初他們怎麼拋棄曹家的,現在就怎麼拋棄司馬家。

士族之中不乏有氣節者,但絕不是眼前這些人。

也不知為何,楊崢見到這些人就沒什麼好感,曹髦當年是怎麼對王祥、荀顗、鄭衝等人的?拿他們當祖宗供著,也沒見有人為曹家說話,更沒有人死節……

若以後大秦不濟,這幫人還是會故技重施。

所以他們是靠不住的。

“天罰不罰司馬家朕管不了,但朕要為天下人罰之!傳令,掘司馬師、司馬昭之墓,將其挫骨揚灰!”

“唯!”林森拱手而去。

司馬師和司馬昭都建了陵寢,但司馬懿卻沒有,只知道葬在首陽山,不豎碑,不起墳,不讓子孫拜祭,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找不到了。

幾個老傢伙全身一顫,滿口的仁義道德在殺氣騰騰的楊崢面前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幾位德高望重,監斬司馬氏就交給諸位了,萬萬不可錯漏一人!”楊崢笑道。

“臣、臣領命!”

“大膽,爾等皆為司馬氏之舊臣,焉敢自稱大秦之臣?”孟觀冷喝道。

幾人立即改口:“罪、罪人領命!”

楊崢不再理會他們,向身旁的趙阿七問道:“何以不見石包?”

“回稟陛下,此人年邁,臥病在床。”

“臥病?”這麼重要的場合,沒有石包就差了點人氣,“派人去告訴石包,今日不來,以後就不用來了!”

楊崢也不管是真病假病,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必須過來。

別說,石包的腿腳挺利索,一炷香不到,人就一瘸一拐的來了,“罪人拜見陛下。”

雙腿利索的跪在楊崢面前。

楊崢看著他,頭髮花白,一大把年紀了,腿腳還這麼利索,說跪就跪,腿腳還真是利索。

不過這種態度還是不錯的。

“大司馬請起。”楊崢笑道。

一聽大司馬三字,石包又“鼕鼕冬”的磕了三個響頭,楊崢真怕他把地板磕壞了,或者頭磕壞了。

但很顯然,石包的腦袋比較硬,額頭上稍微紅了一下,“罪人惶恐,罪人受司馬氏重恩,不得不為其效力,陛下恕罪!”

說完又要磕頭。

楊崢趕緊一把扶起,當著這麼多人面,要一個爺爺輩的老人家給自己行大禮,弄不好會被史書批評自己不尊老愛幼。

“石公言重了,人臣各為其主,各盡其職。”

這廝絕對狡猾,原本守城的主將是他,眼見司馬家不行了,立即把鍋甩給劉弘,讓劉弘當了替死鬼,而